第49章 黯然失色,运筹画策(2 / 4)
,则必须把程序走完。
也即是说,高拱答应要致仕。
终究还是低头了啊。
不过,却是想借着最后机会,讨要一场奏对啊。
朱翊钧想清楚后,缓缓点了点头:「卿老成持重之言,合当如此。」
其实如今局势已定,高拱无论怎麽抉择都一样。
只要朝臣都受了封赏,让高拱的党羽,都明明白白地看到两宫和大部分朝臣站在一起,高拱无论接不接旨,他的下台都是注定的。
但朱翊钧还是卖了这个面子。
因为,他本就打算,最后再召对高拱一次。
如今算是不约而同了。
便在这时,张居正也突然出列道:「既然如此,臣也同去内阁。」
朱翊钧看了这家伙一眼。
是担心高拱跟自己达成什麽对他不利的默契呢?
他不置可否,等着高拱给他挡回去。
孰料,高拱只抬起头,瞥了一眼张居正,便闷闷道:「走吧,张首辅。」
说罢,便捏着诏书,兀自往内阁而去。
张居正见状,上前引着皇帝紧随其后。
朱翊钧无奈,只能任由他跟着。
朝官看着三人离去,神色莫名。
……
路上,内臣女官和中书舍人们,很是自觉地遥遥跟在后面,不敢靠近。
高拱又朝张居正道:「我有事要单独奏陛下。」
张居正从善如流,行了一礼,便放缓了脚步,离二人稍远些。
朱翊钧好奇地看着高拱,看他想说什麽。
是要控诉自己为何要这样对他?
还是向自己投诚求情,作出最后的尝试?
待张居正离远,高拱才回过头看,看向皇帝。
斟酌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本想让你做个太平天子,安乐皇帝,不意是我自作多情了。」
「伱宁愿引狼入室,也要将我驱逐,倒是小觑了你。」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先记好,不懂也没关系,先记在心里。」
他也不管皇帝有些惊讶茫然的表情。
继续说道:「我知道张居正现在蛊惑了你母后,让你行止都听张居正的,你也因为惧怕我,便利用他让我致仕。」
「如今你或是觉得心中畅快,但往后,你必然要被此獠压制,悔不当初。」
「你且看好,他们几人合夥挟逼陈太后,往后必然牢不可分浑然一体。」
他不动声色指了指身后的张居正。
「你记住,张居正这个人在政事上,可信,但不可靠。」
「这几日我也想明白了,他不惜勾结冯保,取信李氏,就是为了独揽大权,去弄他那一套新政。」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太急了,他那一套,是虎狼之药。」
「张璁的一条鞭法,我比他更懂,决然不能通行天下,否则,对小民敲骨吸髓,只会让天下速亡。」
「此后你固然会被此獠架空,但总能熬死他,你记住,一旦亲政,便要立马要废了一条鞭法。」
「开海,才是正途。」
「藉助南直隶及周边数省的繁茂,与外通商,将白银吸纳到太仓库,才能重启一条鞭法。」
「开海的事,我已经做了一半,市舶提举司你一定要抓在手里。」
「但这事不能急,否则又要一场自发销毁案卷。」
「还有晋党那几个废物,张居正收拾不了他们,此后必成大患。」
「等你掌权如果事态不可控,可以让人先杀张四维父,逼他丁忧,等到掌控锦衣卫,再把他直接杀了,别怕风议。」
「王崇古这个人可以入阁,但是不能掌兵权,你可以藉助他来稳住晋党。」
「不要跟蒙古人轻启战端,以如今的国力,再打两场大战,中枢就撑不住了。」
「不妨等海贸有了成效,再通过兵部徐徐削之。」
「还有你的那些宗亲,不能再大肆封赏了,等你亲政,便找理由杀一批,把田拿回来。」
高拱絮絮叨叨一路说着。
从滇南,到岭表,乃至于西虏丶东夷都挨着说了个遍。
朱翊钧面色古怪地看着高拱。
他突然反应过来,高拱这是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哪怕今日他都这般明显了,他还是把今日的帐,全算在张居正头上了。
只觉得自己是小孩子意气用事。
说不得还觉得自己,是像历史上一样,被三位一体架空了。
朱翊钧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居正。
张居正见皇帝朝他看来,也是微微欠身示意。
高拱恰好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此人志大才疏,行事激烈,于天下必有大患。」
「你嫡母太后应当被看护起来了,但这拦不了皇帝,你可以多去请安,或有奇效。」
「葛守礼既然没被罢,你有事就可寻他帮助,切记,万万不能写罪己诏之类的东西。」
「还有,英宗之后的武勋都是野狗,不可信,谁有吃食就围着谁。」
「朱希忠之流,必然也会倒向张居正,说不得还能给他追个王爵,哼哼。」
朱翊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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