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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呜哇气吐血(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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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摇头,也不知在否认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江南?”

“爹的寿诞是赶不上了,我已修书回去。”白鹤知皱眉担忧看着他,轻轻道,“等你养好身子,咱们四月中再动身,恰好赶上端午。”

楚召淮点点头。

又发作一回心疾,这副身子的确不适合再赶路,若是执意离开,恐怕回得就不是江南,而是西天。

这一遭让楚召淮元气大伤,清醒过来后的几日几乎成天都在昏睡中,好在终于不再做噩梦。

白鹤知整日变着法子地给他做药膳、补药,恨不得打开他的骨头往里灌。

楚召淮起先没什么精神头,后来不知是不是补多了,身子也积攒了些力气,终于能下床了。

春日暖阳,姬翊一大清早就跑来找他玩。

只是说是“玩”,实际上是来诉苦。

() 姬翊坐在躺椅边,吃着楚召淮的蜜饯,看到白鹤知端来药都要尝一口,上蹿下跳像只猴子:“三个老师成□□着我学这个学那个,重山还要教我武艺……呸呸,这什么药,怎么那么苦?”

楚召淮披散着发,满脸病色半靠在躺椅上,阳光落在他素白脸上照得好似上等的羊脂玉,漂亮精致。

他没忍住轻笑一声,垂着头咳了咳,轻轻道:“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都是苦的。”

姬翊撇嘴,懒懒地往后一靠,脑袋枕着楚召淮的腿,嚼着蜜饯闷闷不乐道:“本来觉得能仗着我爹的势继续嚣张跋扈,但还没来得及炫耀,就被抓去学东西,累死得了。”

楚召淮眼眸轻动了下。

姬翊说完就后悔了,小心翼翼道:“召淮……”

“没事的。”楚召淮笑了下,看姬翊被太阳照得眯眼睛,伸手随意为他挡了挡光,若无其事道,“他是一国之君,我若连提他一句都听不得,那得考虑漂洋过海去西域生活了。”

姬翊蹙眉,总觉得楚召淮未免太过通透。

就如他的名字,像包容万物的水,永远不会长久的怨恨谁。

不像自己,小时候梁枋睡觉时踹了他一脚的事儿也被他牢牢记着。

“你爹对你寄予厚望。”楚召淮劝他,“你如今身份不比寻常,不能像之前那样这般松散懈怠。现在还好,若陛下日后又有了子嗣……”

姬翊一怔。

楚召淮手指无意识地在披风上捻了下,好一会才继续道:“……你身份就尴尬了。”

犬子经历这遭,脑袋瓜聪明许多,仔细回想之前他爹对召淮那令他嫉妒的“偏爱”,才明白那不是“偏”,而是“爱”。

姬翊虽然也怨他爹假死不告知,却不想两人彻底有缘无分,各自伤心。

姬翊小声替他爹辩驳:“不会的。”

楚召淮摇头:“就算他不愿,朝臣也会逼迫他立后纳妃,后宫三千。九五之尊并非一手遮天,身居高位也会身不由己,陛下要做明君,恐怕也只能顺从祖宗礼制。”

姬翊坐起身来,拧眉说:“难不成那些朝臣还能逼着他不成?那这皇帝做着有何意趣?”

楚召淮笑了起来。

姬翊还不懂权势的滋味,否则绝不会说出这种天真的话。

“他会的。”楚召淮垂下眼,他病了一遭,也比之前会动脑子了,“陛下会审时度势,知晓如何做对他最有利。”

后宫和前朝像是交织一起的两根藤蔓,根都长在一起,况且历来朝代的所有皇帝,从未有过不立后不设后宫的情况。

两人既已和离,嫁娶随意,便再没有为彼此守身如玉的道理。

就算姬恂对他还有情意,可等到他离开京城,或有朝一日身死,岁月会将姬恂心中对他的那点爱一寸寸冲刷干净,掩埋时光流逝的尘土中。

从姬恂坐在那个位置上起,有很多事便由不得他。

除非姬恂想做个暴君。

翊听着好不舒服,低着头不吭声。

楚召淮看出姬翊的难过,暗道不该同他说这么多。

他闷咳了几声,不自然地摸了下姬翊的脑袋,轻声哄他:“他不会的,他应是属意你做储君,否则不会逼迫你学这学那。日后也肯定不会祸害旁人成婚生子,是我想多了,别生气。”

“没生气。”姬翊不喜欢楚召淮把他当孩子,别过头躲开他的手,闷闷不乐地道,“我昨日听重山哥说,有朝臣提议让他立后,我爹似乎前所未有的动怒,发了好大一通火。”

楚召淮一愣。

姬翊起先也不信。

姬恂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再生气面上却从不显露分毫,怎么可能会勃然大怒。

直到当晚他过去宫里被爹抽查功课,见到姬恂眉眼泛着还未散去的戾气和冷意,哪怕极力克制也掩饰不住。

背错一句话差点被抽,看起来真的动了大气。

楚召淮摩挲着雪白宽袖,瞧不出心中有没有动容。

“不说这个了。”姬翊转移话题,“最近春暖花开,想不想出城踏青啊,我和梁枋还盘算着找个地儿打猎呢。”

楚召淮摇头:“不了,你们去玩吧。”

他病还没好,出去只有旁人照顾他的份,怕会搅扰他们的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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