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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盆“哐”的一声被掀翻在地,吓得黄内侍连忙跪到地上,采青亦是大气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瑾行才道:“备轿。”

采青忙命人备轿。

她实在担心周瑾行动了胎气,不停提醒他莫要动怒。

那男人满脑子都是想杀人的冲动,上万人受灾,四百多人身亡,这已经属于大案了。

每年春夏季节最紧要的就是防洪。

河堤至关重要,每年都要检修维护,这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半夜垮堤?

是年久失修?

还是豆腐渣工程?

当地官员不积极应对拯救也就罢了,居然还瞒报,其心可诛!

周瑾行坐在轿辇上,六个月的孕肚已经很大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腹中胎儿的不安。

那家伙会动。

早上他要是想多睡会儿,它就会不停地动,提醒他需要给它供食了。

有时候他觉得身体就是它的容器,它会疯狂吸收母体的营养维持自己的生长。

那种体验非常微妙,是男人永远也感受不到的母子连心。

周瑾行从最初的抵触反感,到逐渐适应,再到胎动后产生的丝丝情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他自小没有体会过生母的疼爱,不知道那份母子情。

与许太后虽也曾有过短暂的亲情,但到底隔着一层肚皮,始终有种距离感。

他不敢像寻常孩子那样跟她撒娇,因为有忌惮,只能努力表现得很听话的样子去讨她欢心。

采青一路上不断提醒他克制情绪,莫要动了胎气。

虽是孕中期比较稳定,但就怕出岔子,因为这时候出了意外,生出来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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