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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零章 错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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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盐渎县司盐都尉衙署之中,尚书省度支部司盐都尉王愉正在后堂枯坐,神情阴郁。

王愉同王坦之次子王愉同名,但此王愉非彼王愉。那1位是太原王氏氏族子弟,名门大族出身。而这1位则是侨姓小族出身。

早年间王愉以中正入仕,因为身份所限,1直官运不顺,只辗转于郡县属官,甚为郁郁。直到4年前他进入了会稽王府之中任职,从此他的人生才得以改变。

在会稽王府之中,王愉虽只是个掌管侍从人员的小官,但是因为能时常接触到会稽王司马曜和当时才89岁的司马道子,所以混了个脸熟。

王愉善于逢迎,加之身材魁伟相貌不俗声音洪亮。每出行,王愉则在王驾之前高声呼喝,甚有气势。司马曜和司马道子年纪虽小,但是对他印象深刻。

王愉刻意接近,创造机会,终成心腹之人。之后会稽王司马曜得位,司马道子封琅琊王。司马曜和司马道子兄弟2人都有振兴皇权的心思,所以大4安插任命自己人在朝廷之中。

司马道子平素看似恬静俭朴,但其实私底下生活豪奢之极。小小年纪,便已经嗜好美酒,喜欢女色,搜罗奇珍异宝珍藏。居华宇之殿,每餐美酒山珍,奢靡之极。

但财富来源终归有限,食邑虽多,却也支撑不起这般消费的水准。王愉看准机会,进言从盐务上分1杯羹,可得暴利。同时,也为他自己谋了1份肥差。

司马道子遂举荐王愉为司盐校尉,便是为从盐务上捞钱大开方便之门。当然,司马道子说服司马曜得理由是,朝廷之财,当由自己心腹之人看守,方知进帐用度。大族以朝廷之财养私人之兵,虽名曰为国,但终究为隐患。故而要振兴皇权,必先掌控钱粮,关键时候,可作为控制和制衡的手段。

这番话,司马曜听进去了,所以尽管在任命时有朝臣提出反对之声,但司马曜没有理会,王愉成功上位。

不得不说,司马道子年纪虽小,但是个人精。这年头十几岁的少年能比司马道子聪明的怕是没几个。先帝司马昱请了许多饱学之士为司马曜司马道子兄弟2人讲学教史,令他们智慧早开,也懂得了常人不知道的1些知识。

可惜的是,无论是司马曜还是司马道子,对于所学之书中的1些仁义至理倒是没学到多少,对于1些权谋手段却深谙于心。这或许不是他们的错,而是生在大晋,在豪阀大族的夹缝之中生存,这是本能的1种抉择。又或者那是司马昱希望他们能够学到的东西。

司盐都尉之职倒不是什么高官,其实也只是5品之官。但这个位置掌控大晋盐务,可谓是财源滚滚的肥差。白花花的盐出去,叮当作响的无数的钱财进来。大晋每年盐务上得钱税斤百亿之巨。这也是大晋财税之中占比极大的1块。由此可知,这司盐之职是何等的重要。

王愉自上任之后,简直1步登天,成了太上皇1般的存在。不仅很快生活得到了改善,连纳4房妾室,而且进出前呼后拥,派头十足。当然,为了琅琊王司马道子谋财,是他必须要做的。很快,他便建设了1条秘密的渠道,从盐渎县盐场之中精炼的价格极高的细盐中的6成神秘消失。大晋士族官员们食用的细盐中的大部分,都是琅琊王司马道子私贩的细盐。每年十数亿钱财,就此为司马道子等人攫取。

司马道子对王愉很是满意,许诺将来必大力提拔重用。王愉知道,自己只要做好这些事,加官进爵是肯定的。但因为此事太过敏感,王愉甚为审慎。他明白事情1旦败露,自己定然脑袋搬家,而琅琊王也将陷入被动。这不仅关乎钱财,更关乎生死之事,以及自己的未来。

正因如此,王愉做了许多防备的手段。比如,禁止闲杂人等出入盐场,以窥得盐场产盐情形,察觉出盐数量。禁止盐场内劳作之人相互串场打听。若有违背,则处以严厉惩罚。

为应付度支部尚书张玄的查账,王愉做了两份账目,以假账供度支部检查。真账本是要供司马道子查询的,否则有私吞钱款的嫌疑。这真账本藏在司盐都尉衙门内堂,这里没有人能进的来。

为了堵住知情人的嘴巴,除了施以恩惠之外,自然需要1些非常的手段。当初,几名司盐兵士酒后乱说话,差点泄露秘密。次日,这几名兵士便死在海滩上,说是溺水而亡,但谁都知道那是惩戒他们嘴巴不牢的下场。

本地士族和官员王愉也这多加拉拢,搞好关系。明里暗里给予1些好处,以防止他们坏事。盐渎县令张敞上任不久,乃是徐州刺史任命的吴郡张氏大族的子弟,此人有些不识抬举,不肯收受钱物。但王愉通过手段,将其制服。现在张敞已经是都尉衙署的常客了。

除此之外,对于私盐运送的线路,王愉也是慎之又慎。之前从水路运输方便快捷。但海陵郡太守陶定开始查验水路的时候,王愉立刻改变了线路。不惜绕行射阳湖,从邗沟抵京的路线。远了百里水道,但是安全第1。

然而,即便做了如此多的防护措施,居然还是出事了。

几天前,射阳湖南码头接应运货之人送来消息,说本该抵达的最近1批货物没有抵达如此发运。王愉当即派人前往查找,然后在射阳县的野狐岭找到了掀翻的大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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