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回忆（1 / 2）

谢洹喝的醉春风，满面清冽的酒香，带着些松柏味道。

他看着大家紧张的模样，淡笑了两声，起身稳住脚步，往程璟的马车上走。

他骑的那匹马被宫人牵着跟在马车之后。

“你来苍台宫做什么？”程璟面上带着些质问的味道。

他自登基以来，威严越发严重，行动说话间隐隐有了些先皇的影子，也有了谢洹记忆中的样子。

谢洹感慨权力果然能让人改变，他大剌剌敞着腿，毫无规矩地说：“臣来喝酒。”

这是屁话，程璟想听的是他为何要来此处喝酒？喝酒那里不能喝？偏偏是大年夜在苍台宫？

“谢洹，你在朕面前发什么疯？”程璟看着谢洹又像是醉的不省人事，忍不住蹙眉，他询问的平静，似乎也想得到一个平静的答复。

谢洹却往车中一倚，闭眼睡了过去。

……

谢洹睡到午后才醒。

昏黄的日光顺着窗扉透进来，周遭安静。

在正殿之中的程璟不禁想谢洹这段时间异常的原因，觉得谢洹的脾气越发古怪。

谢洹在偏殿收拾妥当后才被带到程璟面前觐见，他规规矩矩行礼。

程璟在上首点头不语，也不说让他起身。

谢洹就维持着跪在地

上的姿态，开口说：“臣一时冲动，只是想看看那些人的结局，让臣心中快意罢了。”

谢洹说完，程璟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大家都说谢王爷阴晴不定，心思深沉难以捉摸，两人却是相处最多也是最亲密的关系。

程璟几乎是瞬间在脑中升起一个念头，谢洹是担心还是说是暗示那些人的结局有朝一日会成为他的结局？暗示他是个毫无人情的君主？

程璟抿了抿唇，几乎可以确定他暗中的动作被谢洹发现了，可这人不说，只做一些让人看起来无法理解的事，给他找不自在。

程璟揉了揉眉心，见谢洹还跪着，开口让人起来，在一旁赐座。

“谢卿，若我们的计谋成功，朕打算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谢洹有些不解地看向程璟，他在说什么？

京都是皇帝的地方，可到了边关，那实打实就算他谢洹的地方，他就是把皇帝换一个人，用假皮做个新的，也能保证不被人发现。

他难道就不担心？

“你以为如何？”

谢洹下意识反驳，站起来说：“战场过于危险，陛下不应该去冒险。战场的事，陛下还是交给臣去做。”

程璟缓缓摇了摇头，抬手示意谢洹坐

下，不要激动。

他没再就御驾亲征的事深入，两人之后又说了些话，要么是关于程璟的地方政务，要么的对付白家的手段，要么是年后对于漠北使臣来时的打算。

谢洹偶尔说上几句，大多数时间只是听着程璟说话。

他注视着程璟的脸，这张脸越是和他记忆中那张脸重合，他便忍不住想那天，一遍一遍想那杯杀死他的毒茶。

当夜，谢洹留在了皇宫之中。

江福早早将宫侍们赶到别处，为两人留下独处空间，他则是在外面守着。

殿内传来连绵的声音，江福红了耳根，又隐隐担忧。

陛下毕竟是天子，长久以往地和王爷纠缠在一起，那天子的子嗣怎么办？

他不明白，他担忧了一件他根本无法置喙的事。

翌日一早，谢洹心情还不错，伺候着程璟穿衣。

“陛下不多睡会？左右现在是过年，不用上朝，你那折子看了几遍，谋划臣也陪着您过了几遍，不如放松放松。”谢洹为程璟束上腰带。

程璟淡淡嗯了声，玉面上明显带着几分疲色，缓缓开口说：“不如你陪朕在宫中走一走。”

自从崇元帝殡天之后，偌大的后宫便空了，宫里除了幽居凤仪宫的太后和几

位太妃只剩下宫人侍卫们。

两人走在雪地上，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声。

“今年的绿梅开的好，朕还记得小时候谢将军带着朕来折过绿梅，你那时似乎于朕不怎么熟悉，是京都里的小霸王。”

程璟话中的谢将军自然是谢行，谢洹想了想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像梦一样。

“臣自小名声便不好，比不上陛下，那时候陛下在大家心中就像是被供奉在天上的神仙，大家都不敢亲近。”

程璟闻言，转身看着谢洹问：“那你呢？”

谢洹心想他小时候根本没开窍，一心想着打架揍人，半夜也是突然想起白天谁多看了他一眼，他不爽，决定明天去逮着人揍一顿。

谢洹朗声笑了笑：“臣那时候没想那么多。”

程璟跟着他笑了笑，脸上露出回忆神色：“朕倒是对你印象深刻，每日父皇的案上有不少参你的折子，谢将军怕是每日焦头烂额，被罚了几次俸禄，后来父皇叹着气为你遮盖，朕当时还不明白为何要偏袒你，想你那样的小纨绔就应该被狠狠打一顿。”

谢洹接着说：“后来臣犯了大错，被打的血肉迷糊，去了半条命，不过臣听说陛下当时似乎因此受了惊吓。”

“见你被打的半死，朕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