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1 / 3)
我愿与君长相守,共白头,你可愿?
慕长云此时只觉脑内轰鸣作响,一时竟不知身处何地。
柳栖雁这话什么意思?慕长云心中有些茫然。长相守,共白头,这分明是情爱之语。可世间情爱,不应是男女之间的么?
上一世,他在那江昊阳的后院围观了无数莺莺燕燕,为情争锋,为爱呷醋,他便以为世间情爱之事便是如此,皆为男女间爱恨痴缠,或求而不得,或得而不惜。可柳栖雁与自己皆是男子,他所言,又是何为?
慕长云心知自己与这人越发亲近,却也只当是好友之情,或许多几分兄弟之情,但情爱之事?
忍不住抬眸向面前这人望去。
此时这人依旧眉目含笑,却似乎多了几分忐忑之色,凝视自己的眼神在月色下显得益发深邃难辨,却再次让他有了心跳失序的感觉。
只是此人素爱玩笑,总一副世间万事皆不过心的样子,如今他突然对自己说这话,又有几分是真?几分玩闹?
“栖雁兄你——”
不待慕长云将话说完,柳栖雁便飞快打断他,道:“在下不求长云立刻回复,只是在下所言句句肺腑,还望长云放在心上,如今夜色已深,咱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后不等慕长云反应,便架着人回了院子。
慕长云只觉被这人碰触后,本就心绪纷乱的自己更是变得浑浑噩噩的,脑海里只来来去去回荡着那“句句肺腑”,而后再清醒过来时,竟已独自坐在屋中,不禁有些惊疑,自己对这柳栖雁,究竟是什么心思!
之后他躺在床上,前后思索着这一世,自两人相识以来,点点滴滴的相处经过。
最初这人分明只是觉得他很有趣吧?
玩笑也罢,结盟也罢,自己出于信任,也没有将这人的种种作为太过放在心上,只与他淡然相处。
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变了呢?
他好像有些记不清,想着想着,本以为会睡不着,却渐渐陷入了梦里。
只是梦无好梦,翻来覆去的依旧是那个搅乱他心池的家伙。
一时是这人逆着光坐在窗台上笑得漫不经心,一时是这人挽着袖子在灶台前冲自己笑得得意欢快,一时是上一世这人满脸嘲弄对江昊阳冷笑讽刺,一时是这人在雪山上与自己过招后笑得酣畅淋漓,一时是上一世这人一身血衣仰天长笑力战而死,一时是这人月华之下披血二来,得知自己无事后那放松轻笑。
来来去去,不同的笑脸,却都是同一个人。
左右为难!他不愿就此与这人远离,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感情,当真是进不得,退不得。
这让慕长云倍感烦躁,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满心疲惫。
另一边厢,柳栖雁却是睡了个好觉。
原本他话一出口,是有些后悔的。哪怕先前已觉得慕长云对自己也有些不同,却也明白这人怕只是将自己当做亲近好友,全无旖念。
因此不等对方拒绝之言出口,他便急慌慌地把话打断,只希望这人能多些时间慢慢想,自己也能多些时间慢慢追。
待到躺早床上反复思索后,心绪反而平静了下来。
话既已出口,木既已成舟,他便也豁出去了。横竖心系之人是个迟钝货,若自己不先将心意表明,只怕等到那人妹妹全嫁了,结婚生子了,也不会明白自己的情意,而只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当做好友兄弟罢了。
如今捅破了这层纸,自己之后追求起人来反而能光明正大了。而这人原本心中待自己就有所不同,将来也必定能渐渐为他打动。
这么一想,自己其实真是机智!
柳栖雁忍不住又洋洋得意起来,而后带着这份得意,渐渐沉入睡梦。
梦中慕长云与他两心相惜,情定今生,天长地久,白首为伴,简直不能更美好。
早上醒来时,他还唇边带笑,满心欢喜,只愿能美梦成真,便可圆满啦!
于是,刚走出门,一身黑气的慕长云,见到的便是春风满面的柳栖雁。
“你随我去练剑!”慕长云觉得自己有点手痒。这人害他一夜难眠,自己却这般心安理得——不能忍。
且不论慕长云如何盘算着要将人修理一番,真正提剑而上时,他却渐渐压下了杂乱的心思,只是在与柳栖雁的过招中,将昨夜对战的各种体悟,融入了进去。柳栖雁立刻发现,这人的招式变得更为灵活多变,且对应时,偶尔会有些诡异的后手,不过是一次与人生死相搏,实在是让人惊讶。
“长云的剑术更为精进了。”
慕长云收剑入鞘,并不答话。在想明白之前,他不是很想理会这人。
柳栖雁也不欲逼迫他,继续与这人同进同出,两人间的相处似乎恢复了之前相伴而行的样子。
只是每每柳栖雁有意亲近些的时候,慕长云都会尴尬躲闪,主动开口更是变得少之又少。
不过是一晚之隔,面前这人就突然变成了一块怎么都捂不化的坚冰。这种无声的拒绝,甚至比直接开口更为伤人。
自己之前果然想得太乐观了!
对此柳栖雁唯有苦笑,现如今两人能和睦相处的时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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