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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内院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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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书社盗刻猖獗, 待小生肃清这股歪风,再来与姑娘们同文共赏!

正悬着心,就听老爹在外一声长叹,跟着道:“这副碗筷不是给霄儿预备的, 而是专为他娘亲, 我那亡妻所设。”

他顿了顿,又续道:“人越是老, 便念得越切, 这些年来,每逢年节祭日都是如此。正巧前些天霄儿高中的捷报到了, 今日又恰逢他回来, 想着也该祭一祭,便这般摆设,倒叫老哥……”

刘粮长惶然道:“不敢,不敢,是俺冒昧才对,还请秦老太爷恕罪,这个……这里是三十亩水田契, 赠与秦老爷, 不成敬意,请老太爷代为笑纳。”

“这可使不得,家中自有田地, 我父子二人足可衣食无忧, 况且小犬不过中个举人而已, 乡邻间送些贺礼倒是无妨,如此厚赠却不敢领受,快请收回去吧。”

“秦老太爷切莫推辞,区区三十亩水田,值得什么?秦老爷才高八斗,眼下已是解元公,假以时日,定能金榜题名,待朝廷封了官职,哪还会将这点东西看在眼内。嘿嘿,只望到时莫要忘了乡邻,多多照应。”

秦阙又将田契推了回去,正色道:“不瞒老哥说,霄儿早与我说过,此去应天府乡试,不过试一试自己的火候如何,实则无心仕途,什么入京会试,金榜题名,那是不会的了。”

“这……这……不会的吧?”刘粮长只听得双目发呆,张口结舌。

秦阙慨然一叹,脸现惋惜:“唉,人各有志,我这做爹的也勉强不得,只能由他去了。这田契请千万收回,若与那不肖子,还不如都发卖了呢。”

刘粮长干笑了两下,将田契又揣回怀中,瞧瞧一路抬来的那几篓吃食,只觉这趟是白费了劲,拱手道:“既是秦老爷不在,俺便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见。”

话音刚落,翠姑却忽然叫起来:“俺不走,俺要在这里等秦家哥哥回来!爹,在家说好的事你怎的不提?”

“不晓事的东西,在秦老太爷跟前浑说什么?快走!”

言罢,又恭敬作了个揖,也不管翠姑哭闹,扯着便走了。

秦阙将院门掩好落了锁,再回身时,就看儿子已从房中出来了,低眉垂眼,却正撇唇瞧着自己。

“爹,姜还是老的辣,这满嘴浑说的功夫,孩儿自愧不如。”

“嗯,翠姑像是还没走远,爹去叫她回来?”

“……”

……

回乡匆匆过了几日。

秦霄索性便装作不在,将自己关在房中,一面偷偷赶写新书,一面暗自思虑如何说服老爹准许自己离乡去京。

期间翠姑又来找过几次,都被秦阙拿话挡了回去,那丫头却似仍不死心,每日里都候在秦家附近张望,仿佛不见着人便不肯罢休的样子。

一晃又过了半月,秦霄愈来愈是烦闷,渐渐有些耐不住了,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既然迟早都要走,索性也无须等到明年开春,就像上次去应天乡试时那样,不声不响偷偷地动身。

老爹最明白自己的心思,其后就算再气,应该也不会与自己当真吧?

计议已定,当下不动声色。

晚间用饭时,他特意陪老爹多饮了几杯,看他有七八分醉了,便扶入里间榻上躺好,收拾停当,也不着忙,依旧回到自己房中。

直等到月上中天,夜已深沉之际才起身收拾了随身之物,写了封留书,将刊印所得的二百两润笔一同放在案上,用镇纸压好,只带些散碎银两做盘费。

收拾停当,悄悄出房来到院中。

夜晚的刘家村一派宁静,唯见皓月当空,耳边鸣虫嘁嘁。

院中那棵老梨树仍旧一反时令,枝条上不知何时又新发出几朵嫩白的花来。

秦霄幽幽轻叹,来时一提书箱,包裹轻软,走时亦是如此,但这回却与前次不同,若不能龙门一跃,金榜题名,自己是绝不会回来的了。

“爹,请恕孩儿不孝,就此拜别了,待到衣锦还乡之时,再来接你老人家。”

他朝着堂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走到院门前,挑起木栓,轻手轻脚地打开,用一根长棉绳套住栓头,向外搭在门扇上,走出去掩好,顺手抽回绳子,那门栓随即落下,重又在里面锁住,不留半点痕迹。

他笑了笑,将包袱挎在肩头,提起书箱,踏着夜色而去。

却不知方才落栓之际,院内堂屋的小窗已然打开了半扇,秦阙望着那兀自轻呀的院门摇头一叹,神色寂然。

……

秦霄趁着夜幕出村,走了半宿,天明时分终于到了一处渡口。

此刻时辰尚早,埠头边竟也已聚了十来人。

这次身上所带的盘费不多,须得俭省些,寻思着此去还是先到应天府,找个下处将那部新书稿写成,送三笑堂刊印,拿足了银两,再动身赴京,时间算着也来得及。

当下便也过去,坐等了片刻,待船家起艄,便随众人一同上了船,溯江北去。

沿路顺着风势,行得甚快,堪堪正午时分已到了一座市镇。

这漕运之道沿岸处处黄金,百业兴旺,连区区一个小镇也是舟车云集,尽显繁华。

船上众人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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