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向死而生(1 / 2)
滴答滴答的宣告着他的爱人似乎在慢慢离他远去。
日复一日,傅佑廷每日都拿一束山茶花来监护室看她,细心替她擦拭着身体。
做完这些,就开始自顾自的讲起了关于每天发生的琐事,很投入的讲着过往他对她十六岁那年,许许多多汹涌的感情。袒露着小时候那些肮脏又不堪的黑暗史,他知道她都听的到。
“那年,我差点死在火里,没人来救我,我以为我就要呛死了,但我没死,我活过来了……”
“后来,奶奶死了,奶奶走的那天,我没哭。”
“我的父亲说我是个骨子里就冷漠的人,甚至觉得我多余下贱,因为我生病,不正常了,传出去丢了整个家族的脸。后来,八岁那年,我病情严重,需要看心理医生,我整日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很抗拒他人的靠近。我清楚记得,他踢开我的房门,硬掰开我的嘴,灌烫水,让我把感冒药使劲吞了进去。”
“那天,他给我了一个巴掌,骂我没用。”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
用啊……”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攥紧她的手,第一次问出这样的话,他就执拗的看着她,似乎等不到她的回答他不会罢休。
“你再不醒,我就去娶别人了啊……”
他威胁她,语气中却没有任何愠怒,仿佛只是小夫妻间的调侃。
“我说真的,我再也不等你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笑了笑,轻轻用唇碰她的手:“算了算了……”
“我承认,我舍不得你。”
“对不起…我又骗你,你别生气。”
就这样,他一直坐到人走茶凉。
他告诉自己要释怀,要释怀……
那天晚上,他生平第一次写日记,以前他经常嘲笑肖另远,都成年人了,写什么日记,幼不幼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这么幼稚的行为,可能也是怕自己有一天撒手人寰,云知烟醒了,再也留不下任何有关于证明他活着的痕迹。
—
很平常的某一天傍晚,许穗提着东西去看望监护室里的云知烟。
这个时间点,人很少,落日余晖洒
入医院的窗棂,摇落一地杏黄。
少女手指曲起,在看清监护室里的情形,准备敲下房门的手,在距离门两三厘米的时候悬在了半空,隔着玻璃的一幕幕触动她的心脏,提着袋子的手也垂了下去。
没敢进去,生怕打扰。
病房里,男人小心翼翼的亲吻着云知烟的嘴唇,给她渡着水。
一点一点,富有耐心,不知疲倦。
看她唇色水润了些,才坐回到了位置上。
她很替云姐感到开心,欣慰的弯了弯唇,她很想告诉她,云姐啊,你遇到了个很珍重你的人哦,唉,可惜你看不到。
少女小心的窥视着他们的美好,羡艳极了。
许穗其实挺怕傅佑廷的,都说傅四爷冷漠不近人情,对谁都是一张臭脸,她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今天她好像对这个可怕的男人微微改观了。
屋内的男人,俊脸贴着她的手背,又不知说了什么,监护室隔音,她听不太清。
只是,夕阳下,傅佑廷的那滴眼泪在无意间溅到了少女的手背上,洒进
戒指里闪耀着,衬的碎钻很美。
泪打到床单上,晕染开来。
咚,许穗的心也跟着猛的跳了一下。
他哭了……
她第一次看傅佑廷那么冷漠的人哭成那样。
签字时,面对众人的时,他比任何人都表现的冷静沉稳,现在却……
不管怎么说,这滴泪就足以让她震撼,不是么?
豪门世家自古多薄情,百年一遇这种痴情儿,真的很羡慕。
云姐……
他好像…真的很爱你……
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病床上,在傅佑廷看不到的地方,云知烟眼皮小幅度的颤动了两下,紧闭的眼睛,忽的淌过一滴泪,陷进女孩如瀑的青丝里,被抹去。
—
一晃四个多月了。
似乎已成定数。
身边兄弟都问他,云知烟如果一辈子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坚持吗?
有人劝他,尽早放下吧。
京城那么多美人儿,何苦吊死在云知烟身上?
他晃着酒杯,饮了一口酒,懒懒道:“坚持啊,为什么不坚持,她都不嫌弃
我每天在她耳边说那么多话,我为什么要嫌弃她?”
“我好不容易娶到她,就这么放手,对我太不公平了。”
兄弟们无语凝噎。
这话说的,你有什么不公平的?
云知烟现在就是个植物人,要说耽误,也是云知烟在耽误四爷吧?
傅佑廷身边不缺追求者,随便找个美人陪在他身边,是难事吗?
还不是自己不愿放下,说的那么振振有词?
—
从洲回来,傅佑廷就开始拼命工作,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甚者整晚整晚失眠。他的状态看似不赖,每天熬那么久的夜,依旧精力充沛,实则只有做家人的自己知道,他这是状态又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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