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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十八)双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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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消散,那说明她快要死了。

我以青丝上仅存气泽为媒介,终于确定她的方位。

城西。

遁了形,往城西一直飞,最终在孤山之上停滞。

孤山有无数小山包,每座山包下方都对应一具白骨,小瓦的母亲也埋在这里。

落下云头,一片皑皑,白泽跑在前面替我引路。

不多时它在围着一处的打转,那里的雪上露出点点粉色,零落红梅一般。

果然是小瓦半埋在雪间。

我拂袖挥去她身上积雪。

她保持着一个婴孩的姿势,蜷缩作一团,双手死死抱着一块木板,仿如死去,没有温度。

我很艰难将木板抽出来,上面满是淋漓的血迹。

上有两行字,一排是斑驳的黑色墨书写,先妣唐氏之墓。

另一排歪歪扭扭刻着‘亡姐玉’,想来‘奴’字尚未刻完。

看这情形,她大约这几天都在这里。

大抵是她前番吞食宝莲灯莲子,是以体质和常人不同,就算在雪里呆了近七天也并未死去。

但她伤的也不轻,如果是凭凡界医术估计就得打一副棺材葬了,可我却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因我女娲族宝物宝莲灯曾在她身体中,故此她对我族的法力也有了一定的吸收速度,救活她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这大概是冥冥中的安排吧。

我咬咬牙聚法力于指尖,握住她的手腕。

冰蓝色光华注入她身体的同时,我瞥见她的指甲里满是木屑和凝固的血液。

施法完毕,她的四肢渐渐回温,脸上也有了表情,愁眉紧锁,却并未醒来。

不是因为我的法术失灵,而是她不愿醒来。

漓羽说过,当人面临巨大痛苦时,有些人会忘记来让自己获得轻松,有些人选择牺牲自己得到解脱。

小瓦错怪了自己的亲人,还亲生杀死了自己的姐姐,或许只有得到一句原谅,她才能醒来吧。

唉~真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想到这里,我念咒催动自身显出人首蛇身法相,取她腕上血,盛在我的蛇鳞之中。

捻她的青丝为笔,鲜血为墨,白泽天书为纸,再以我心中女娲石催动。

白泽担忧道:“主人,你要绘情了吗?主人你从没有正式绘过情画,会不会有风险?”

我点头蘸墨:“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救她吗?我也不是单纯为了救她。

要绘《梦华录》总该有第一次的,小瓦代表了人界的情,权当给我练手了,失败了我也没有损失的。”

六界的生灵无不有情,而情是一把双刃剑,分为劫缘,劫可毁灭苍生,缘可超度万物。

现在我便要绘一幅属于小瓦的情画来助她醒来。

“小泽,你替我护法,我现在没有操作经验,必须集中精神。还有,我现在的样子,不能被凡人看到。”

白泽坐端正,晃了晃小脑袋,爪子在雪上击了两下,一时之间雪地里钻出一片梅林将我围住。

所谓情画,无非是画感觉,感情同艺术极像,以抽象表达无形。

我抛纸于空中,闭目提笔往纸上勾勒女娲石读到的画面。

是玉奴出阁前夜的情景,绘情和海蜃不一样,海蜃只有画面,而绘情我也能身临其境,到达那个时间点,感受那时她们真正的喜怒哀乐。

玉奴到母亲房中告别,抱着被子。

那年她才十三岁,稚气未脱的小脸,眼睛里攒着眼泪像是清晨攒露水的荷:“母亲,玉奴不想嫁人,玉奴不管那是什么官,什么学富五车的才子…玉奴只想陪着母亲,玉奴要是离开了,母亲还拥有什么呢?”

唐安安耐心看了她一会儿,她看起来更像容颜完好的千年女尸,外表依旧美丽,躯壳里腐烂的溃不成军,哭起来像一场急雨:“母亲也不想让你走,可是、玉奴,母亲能怎样呢?母亲能为你做的,就是教给你我所有的手段,就是能为你祈祷……”

她母亲手指磨砂她脑袋的姿势宛如托着一颗豆蔻:“那样在你还年轻貌美时,你还可以有一段快乐的时光。”

玉奴擦了擦眼泪,用手勾着母亲的脖子。

她说的悄悄话,这回我听清了:“母亲,你不要生小瓦的气,玉奴代她向您道歉。”

“我这么会生气呢?天下没有同儿女计较的母亲。”

现实之中,小瓦不知何睫毛上蓄着一颗泪珠。

笔锋再转,是玉奴没了孩子的晚上,她的身体虚弱,以至于看见了前世。

她还是一颗莲子,为了逃避妖魔滚了许久,它终于到了安全地带,累倒在一个小女孩跟前。

小女孩凭借耳力判断出莲子落的方位,拾起莲子,把它种在小陶罐里。

小女孩是个盲人,没有孩子同她玩,只对着那粒莲子说话,她说她看不见太阳、火苗,有人告诉她,那些是红色的,于是小姑娘特别喜欢穿红色的衣裳。

晚上,莲子化作一个小姐姐陪她玩。小女孩的眼睛可以看到她,小姐姐穿着黑色的衣裳,模样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水灵。

原来那颗莲子是个灵物,为了躲避妖魔的争夺,梦的最后,妖魔还是找到这里,小女孩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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