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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他把烟叼嘴边,继续吞云吐雾。

走过来的曹世原跟杨志就不那么想了。

杨志咂了咂嘴皮子,有头儿的特殊照料,祖国的花朵高燃小朋友铁定能茁壮成长。

曹世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他手插着兜,面色清冷,几秒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杨志扭头喊,“曹队,你这就走了?”

前面的那道身影没给应答。

杨志摸摸自己的大头,不禁感叹还好没跟曹队,性情太难琢磨了,不好打交道。

还是头儿好啊,大多时候,喜怒都搁在明面上。

装着王伟的尸袋被抬出来的时候,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

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晓得刘文英院里埋了具尸体,是村里那个一直找不着的地痞。

赵村长边擦脑门的汗边跟警员沟通,还得安抚大家伙儿,忙的焦头烂额。

人群里的齐老三喊了一嗓子,“老刘家真晦气,我看以后都别往这儿来了,免得倒大霉!”

赵村长警告的瞪一眼齐老三,叫他别添乱。

齐老三哼了声,他拎着个小酒瓶,喝两口酒就咂咂嘴,扭头跟周围的人议论。

“他娘的!李疯子,你身上怎么这么臭?脚烂掉长蛆了吧!”

高燃听着喊声就往后扭头,看到李疯子慢吞吞的从门前经过,村里人都像是避粪便一样的避开他。

封北叫高燃过去,说是刘文英醒了,他立刻跑进屋。

高燃跟大姨说过话,都是他说,大姨没有一点回应,不哭了,也不闹,就靠坐在床头。

死一般的安静。

刘文英被带走,村里人伸着脖子看了好久。

丈夫死得早,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儿子死的不明不白,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摊上事儿,不知道要不要坐牢,坐几年,女儿常年在外地工作,跟自己不亲,指望不了。

这个家毁了。

高燃跟封北坐在最后一排,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心不在焉。

高燃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对刑法的认知很浅薄,也非常片面,不知道大姨会受到什么样的制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封北。

封北说接下来的事不归他管。

说了等于没说。

高燃用手捂住脸,王伟的尸体上没有黑斑,这跟他猜想的不一样。

表哥的尸体已经缝合下葬了,要是开棺验尸,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大姨会恨死他的,要是被他妈知道,那完了,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如让封北问一下法医?

理由呢?

高燃不能跟封北提黑斑有关的事,至少现在还不行。

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分享秘密的程度。

车里弥漫着一股子烟草味,前面几人都在抽烟,倒是没怎么交流。

高燃的肩头一沉,上头多了个黑色脑袋,他不舒服的动动肩膀,小声喊,“小北哥?”

男人睡的跟死猪一样,打起了呼噜。

高燃发现杨志在看自己,目光很怪,他不自在的问,“杨警官,怎么了?”

杨志摇头,“没什么。”

话那么说,他依旧紧盯着少年不放。

小北哥?没听错吧?叫的可真亲,敢情平时一口一口封队长都是叫给他们听的?

有猫腻,绝对有!

高燃没再去管,他偏头看窗外,心事重重。

当天下午,刘文英的事传到了县里,一个传一个,刘家的亲戚们全知道了。

刘秀在屋里哭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着的。

晚饭是高建军烧的,刘秀没吃饭,他进屋安慰。

桌上就祖孙俩人。

高燃没胃口,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高老太吃完一碗就不吃了,坐在红木大椅子上念叨着她的大孙子。

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好几天都是那样儿。

刘秀上厂里上班,叫高燃在家烧饭带老太太,他知道他妈心情不好,变的特乖。

下个月开学,高燃熬夜做暑假作业,就剩下数学没搞定。

白天高燃得在一楼活动,看着奶奶。

高老太一闹,手里就多了本相册,她拿干枯的手摸摸,安稳了。

高燃翻开作业本写作业,他最讨厌应用题,太可怕了。

外头传来敲门声,高燃问是哪个。

门外响起封北的声音,“是我。”

高燃开了门,“干嘛?”

封北把少年拉到巷子里,“刚得到的新进展,你大姨的口供前面大部分都已证实,但是,其中有一点不对。”

“叮铃铃”

一串铃铛声从巷子一头传来,高燃靠墙站,让那辆自行车过去,“你说什么?”

封北重复那句,“她在扯谎。”

高燃敏感的意识到男人指的是哪一点,他认真反驳,“人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会失去冷静,做出错误的判断,我大姨会弄错并不奇怪。”

封北绷着脸,严肃的说,“不是,你大姨挖坑埋王伟的时候,知道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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