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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菩萨低眉意(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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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后,有东西在拱动,但显然不是他的手。她一瞬间头皮发麻:“什么……在动?”他松开她,摸了摸四周。

“老鼠。”程牧云平静地告诉她。

她脸色变了。

“害怕?”他继续平静地问。

她紧咬着牙,努力克服浑身的冷战,不能让他看轻,老鼠算什么。可这次,不止是一个地方在动……是很多,跑来跑去,蹿来蹿去。她猛推他,惊慌失措从草丛里滚了出去,狼狈地尖叫着,跑开五六步仍浑身打冷战。太恶心了……

程牧云站直身子。

显然她已经忘记自己在原始森林里,攥在草丛里亲眼看着无数不知名的生物爬过,都能麻木地当作什么都没有。现在,当回到文明社会,所有归零。

“这里有个庙用来供奉老鼠,”他欣赏她仍难以消除恐惧的表情,“有上万只,老鼠对他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每天都有信徒去朝拜,还要和这些老鼠同吃同住。所以这附近鼠患严重。”

他转身走向二层砖楼。

意思很明显,不想在这里被老鼠咬掉脚趾头什么的,就跟上去。

温寒轻呼出口气,跟上他的脚步。砖楼里没有什么灯光,好像不通电?这让她想起在尼泊尔的日子,那个贫穷的很多地方每日供电只有几个小时的国度,好像已经上辈子才到过的圣地了。

“不要看两边没有门的房间,”他的黑影在两步之前,低声用俄语提醒她,“这里是庄园主供养苦行僧的地方。”

“苦行僧?”温寒立刻想起自己一个月前在印度碰到过苦行僧的o体游行,特别,让人难以直接去看。他们睡钢板床,以折磨自己的肉体为修行法门,甚至还有长刀穿过男人下体的苦行僧,光着身子游行……

她在走廊里,想到这些就觉得整栋房子都变得阴森。

等到了二楼。

她终于再出声:“为什么你要住在这里?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和那几个人都被安排的地方,环境都很好。她也听仆人说过,这个庄园主人是这个邦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我是出家人,不会住在太舒适的地方。”他说。

好吧。

温寒想,起码她见过他徒手劈开凶狠的藏獒。

这个大和尚破过杀戒,也破过……色戒。

二楼是个开阔的平台,根本没有走廊,如果摆上现代的健身设备,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整层的健身房。然而,这里除了角落里的一张木床,还有长桌,几个椅子,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

他们上去的时候,付明正咬着白色的绷带,扎好自己的手臂。他手边,又把匕首倒插在长木桌上。

程牧云拉过一把横在桌旁的椅子,坐下:“你去床上坐着。”他这句话是对温寒说的。

温寒依言过去,谨慎坐下,她嗅出,这个空间里很危险。

好像这两个人不是兄弟,而是——敌人。

桌上有蜡烛,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付明白衬衫上有血迹,难道……程牧云脸上那道伤口是刚才付明弄的?

付明从腰后拿出一个扁平的玻璃酒瓶:“喝吗?”

程牧云摇头:“不想破戒。”

“大和尚,”付明透过晃动的烛火,盯着黑暗中程牧云的脸部轮廓,“这四个人里,我们算是认识得最早?”

“不错。”

“就连这个庄园的大儿子,都是当初咱俩一起救出来的?”

“不错。”

“十九岁,我十九岁就认识你了,”付明仰头,喝了口酒,微微眯起眼睛,那过于柔和的脸上有着雌雄莫辩的线条,在烈酒和烛火中,有种迷魅感,“是你说服我,相信你,让我出卖了我亲姐姐,你说你会救她,最后却害得她被执行死刑?你还记得吗?”

“记得。”

“你告诉我,你当初答应我的救她呢?”

“脱离业海,就是救赎。”

“那你自己呢?你在莫斯科,十几岁的时候,也不是个干净的人。你最该清楚我姐姐是被迫的!”

“所以我坐过牢,按照法律。所以我剃度出家,没人比你更清楚,我十五岁就开始守戒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句句回答的都很直白,完全不像和温寒在一起的那种风流放荡。

这是,另一面的程牧云。

这就是……付明所说的,要真正了解一个男人,捷径就是通过他的兄弟吗?

付明突然沉默,继续一口口喝酒,直到手中小方瓶里的液体都喝完,放下空瓶,站起身:“十年前你说走就走,这些话,到今天才给我机会说清楚。来吧,继续。”

付明脱下衬衫,扔到椅子上,抽出桌上匕首,整个人都躬起来,像最原始的野兽一样,蓄势待发。

“你不累?”程牧云竟然在笑。

付明挑下巴:“痛快点。”

程牧云摊手,也慢慢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脱下来,顺便起身,把腰带扣收紧了一个:“你知道我,从不对自己兄弟动手。”

付明笑中有嘲:“兄弟?你做十年和尚做傻了?我和你早不是兄弟了。”

付明猛扑上去,一言不发,刀刀要害。程牧云手臂扛了几下,被他狠踢腹部,银色匕首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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