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湖畔夜谈（1 / 2）

梵婀玲说道：‘你看，这青蛙都如此有趣，看到人都会一下子躲起来。”

杨卓说道：‘这是动物的本能，如果是鱼儿上来，可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梵婀玲说道：“其实，鱼儿也不想上岸啊，可是在江潮涨起时，却是会有不少的鱼被冲到岸上，以至于潮水退去，都不及逃回去，被困岸上，很快就会成了人们的盘中餐了。”

杨卓说道：‘我们就像那些鱼儿，都希望在水里自由自在，驰骋纵横，可是一旦上了岸，就会成为板上鱼肉，任人宰割。“梵婀玲说道：‘其实，这一山一水，就是我们的家，如果真要把我们置身于高大庙堂，我们倒是束手束脚了。”杨卓说道：’以前我不觉得，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诚然，元熙郡主想和我们做朋友，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她高高在上，可以选择更多的人去做朋友，来打破自己原有的思维模式，或因此打开自己前进的道路，这都无可争议。然而，说到底，我们是江湖人，她是王室，这是无可撼动的石室。就像元嘉，元宁，元昆，或是河间王，北海王等人，说穿了，事闹得再大，他们仍是一家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外人拉近他们的圈子里的。“梵婀玲说道：‘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绿豆，这都是话糙理不糙的。”杨卓说道：“这些时候，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感慨颇多。我想，我们迟早还会回到中州，去面对那些王室的争斗，或许那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梵婀玲说道：“最近我们都在江陵一带，别提回去的事情了，在这里岂不是很好？”

杨卓搂了搂她的肩膀，说道：‘有你在这，我才觉得有趣，不然我都不想在此多做停留。”

梵婀玲吃的一笑，说道：‘别自伤自怜的，这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从当时我在岳阳跟踪你们，给你们传递苗寨的信息，到和你一路去争夺珊瑚杖，

和血灵这伙人明争暗斗，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我都是一直快乐着，一直快乐着——”

杨卓一时激动，吻着她的朱唇，久久不愿意分开。

良久，梵婀玲才锤了他一拳，他哎哟一声，笑着躲开。

梵婀玲红着脸说道：‘你啊，坏死了。不理你了。”

杨卓过来道歉，梵婀玲转嗔为喜，说道：“这段日子，使我开始觉得，珊瑚杖不那么重要，也许你才是最重要的。”杨卓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珊瑚杖最后毕竟还是毕晴夺走的。”

梵婀玲说道：‘珊瑚杖回到了云崖派，也算是叶落归根吧，这也是好事。”

杨卓轻吻了她秀发一下，说道：‘你真是大度，当时毕晴那么用言语刺激你，你都原谅她了。”

梵婀玲说道：‘那件事，过去了，别再提了。可是，珊瑚杖在他们那里，其实也无甚用处，也许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而且他们也无法彻底驾驭珊瑚杖，真不知道，他们夺回珊瑚杖，难道只为了那一丝的纪念吗？“杨卓说道：‘一念超生，一丝希望，就是他们云崖派的希望。”

梵婀玲说道：“人有时绝望起来，也是如此，看来它们是想通的，皆为虚妄。”

杨卓说道：‘这漫漫长夜，我们如此在这里并肩赏月，似乎有点浪费这月夜啊。”

梵婀玲退开了三步，说道：‘你别想那些事情哦，我可是来赏月的。”

杨卓痴痴一笑，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梵婀玲向湖边走了三步，那个小亭子里都是水，已经足以没过脚踝，她无法再向下了，只好看看这小亭子，止步于此了。

杨卓凑上来，说道：“这里风很大，回去吧。”

梵婀玲说道：“这里很好啊，吹吹风清醒清醒。”

杨卓笑道：“你取笑我？”梵婀玲说道：‘你多心了，我只是想自己冷静一下。”

杨卓说道：‘你冷静什么？“梵婀玲说道：”江水都是如此

往复，待得雨水退却，这洞庭湖的水还会恢复如初，就像那大水根本没来时相似。”

杨卓说道：‘世间万物都如此，物极必反啊。”

梵婀玲说道：‘道家，又是道家，我总觉得道家有点消沉。”

杨卓说道：“黄老之术，倒是有不少人推崇，比如吕后，刘邦啊，张良这些人。”

梵婀玲说道：‘这国家一如往昔，还是儒家的心，道家的身，身心禁锢，至死不除。”

杨卓说道：‘有点深奥，似乎只有边前辈和寂云禅师，才可以理解这段话。”

梵婀玲说道：“没什么玄妙的，不过是我们的士大夫都想建功立业，但是我们的环境，却给了士大夫阶层一个弱点，就是贪婪与自私，由此下去，再拖着一个道家的身体煎熬下去，还会怎样？”

杨卓微有所悟，说道：‘你是说，庙堂上都是士大夫的虚伪做作，而道家的保守令他们故步自封。“梵婀玲笑道：“嘿，孺子可教，但是并不如此偏激。士大夫阶层不是全都贪婪成性，也有心如止水的，但是他们会被踢出去，重新换来一批贪婪成性的。而道为无为，自然无损天道，却害了人道。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反，损不足而补有余，这就是残酷的人道。”

杨卓叹道：“你所言的确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