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3)
声音就停住,他的手也停住,被她牵着放好了。就和以前一样。
他哼了声,要抽走自己的手,却又被她死死摁住。她要故技重施。他猜。于是他又可以骂她:“谁准你碰了!”纪安默不作声,看不出情绪地凝视着他。然后,她用她那只冷冰冰的机械食指,点了点他的手背,说:
“难受,就自己抓两下一-我教过你的。”祁洄的手瞬间僵住,被她手指的冰冷给传染到。他浑身的热意,也慢慢被冰封了。外表是冷的,内里还是热的。两个极端,将他来回拉扯,使得他也抬眉,脱口而出:
“以后你别想再碰我了。”
纪安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你以为我很想吗?”说完,她又捏住他的下巴,抬高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已经脏了。”
捏着他下巴的手轻撇,好像很嫌弃似的,将他的脸甩开了。她丢完这句话,就直起身,走出去了。
祁洄又咬紧颤抖的唇,目光跟着她的背影出去,直到被门挡住,给关了回来。
眸中渐渐漫起了朦胧的水气。他揪紧了床单,努力眨着眼睛,将那股湿意给压了回去。
缓了好一会,他抿紧了唇,眼神又变得骄傲起来,变得执拗。他扬眉启唇,像在发誓一样,低道:
“你等着,我会让你一一求我给你睡。”
大大大
纪安离开房间后,就去看一眼沈念安,跟他说明去向,然后才带上各种工具,再次潜出水面,借别人的身份,去运一批玻郎酒回来。她赶时间,没有逗留。只去了不到半天,就弄了一艘小艇回来,里面都装满了酒,要用在祁洄身上的;另外还有一辆轮椅,一条机械臂,这些则是给沈念安准备的。有了这些机器的帮助,他就不用一直躺着,也能偶尔起来活动活动。纪安想让他快点恢复正常。
运酒的小艇和大船对接上。纪安将酒搬过来,再选定一个大浴缸,接着在浴缸里的四壁都打上了铁扣和锁链,预备用来关祁洄的。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这个工程。然后,往里面倾倒入酒浆,满满的。牢笼成型。纪安站在一边看。眼底无波无澜,黑黑的。她知道,她跟洪英他们,没有差别。
纪安再去找祁洄。他还是那个姿势,侧倒在床上。自她走后,他就没有动弹过。
这回她进去,听到声音,祁洄只是微抬了下脸,将眼睛从凌乱的额发下露出,望过来看一眼,就又埋回去。
过去抱起他,他的身体已经软绵无力,一阵冷一阵热的。纪安扫了眼他的下身,还是老样子。他自己放着不管。她也没有管他,抱着就去了那个刚准备好的大浴缸。
刚踏进去,熟悉又厌憎的酒气就直冲祁洄脑门。他勉力转头去看。满缸的酒,被灯具照着,也粼粼泛着波光,企图和水混淆,掩盖自己伤人的本质。她,也是酒。
祁洄没有反抗,大概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他被她抱着,送进了酒牢中。鱼尾撕破裤子--她前不久才给他套上的裤子。明明就要送他来这里了,还多此一举地给他穿衣服。他的身体沉入酒中,只有头露在外边。她过来,带着防水手套给他扣上锁链,两只手,还有一条尾巴。
浸了没一会,熟悉的伤痕就在他的皮肤上绽开,流出了鲜红的血,染红了醇白的酒。
他静默地坐在酒牢中,静默地抬起眼,看着纪安。纪安也看着他,他浑身流血望着她的模样,让她一时恍惚,以为回到了初见的时候。那时,他满身伤痕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治愈了他。然而现在,她却要在他的身上复现那些伤痕。兜兜转转一大圈,这些伤还在。或许一开始没遇上,对他才是好的。
他不够幸运,碰见了她。
祁洄被泡在酒里两天,流了两天的血,纪安也观察了他两天,守了他两天。这期间他一声不吭,也不吃不喝,纪安就定时给他注射一些营养剂。直到第三天,他那些一直淌血的伤口忽然止住了,就和尼亚他们上回一样。纪安就过去捞他的尾巴看,已经缺了一两片,他果然开始褪鳞了。再下一步,他就会流出那些黑色的粘液。
纪安放光了一整缸的酒和血,然后走下去,候在祁洄旁边。一边等,一边看他。
他虚弱了很多,脸煞白的,衬得他的唇、他的脖侧,红得异常。他原本光洁的皮肤,此刻也遍布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没有一处是好的。他的尾巴,也满是伤痕,开始东一块西一块地掉落鳞片,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她看着他的身体,他就看着她的眼睛。
他看自己在她眼睛里的模样,看她眼底是否有因他而流露出一丝半点的情绪。但他很快就看不了了,褪鳞的痛、满涨的疼,使他渐渐睁不开眼睛,他就更加看不透她,摸不清她了。
鳞片脱落得差不多,仍然只有中央那块稳稳地留着,它也仍然翘了起来,有大半边都变红了。她曾经捉住过的那截小管,此刻耷拉在缝边,露出一点点,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也只是看,没有再动手。旁边的伤口开始变黑。纪安转了视线,同时预备好存放的容器。黑色愈来愈浓,紧接着,那带着点点流金的粘液,就从他的伤口里缓缓涌出,顺着他鱼尾的弧度,滴落,然后被纪安接走。
一片安静。
只有粘液不断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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