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3)
吃的。他说送来的饭好难吃,吃不下,连续几天后,他就啃自己的手指,不知不觉就啃走一片金够就是这时惊讶地发现,身体不疼了,胃口也好了。但这种好的状态,并不能持续多久,于是他又吃了几片,确定仍然能够使身体舒服一点后,才叫她也吃慢慢地,他养成习惯。长出了鳞片,就会偷偷拔几片藏起来一-不敢拔太多,怕被发现。
然后,通通留给她。
大概是之前太苦了,所以觉得能用金鳞缓解疼痛已经很幸福了。但这点脆弱的幸福,也很快被击垮。
在对面的铁笼里,又有两个人被关进来。两个哑巴,不会说话。自从他们来了以后,那些粘液就用在他们身上了,而她与沈念安就度过了一段安全的日子。
每天就是听着那两个哑巴啊啊地叫,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异变。沈念安叫他们也吃金鳞,他们照做了,但吃得太多,被发现,他们就被捆起来,吃不到了。
再后来,其中一个狂化,吃掉了另一个。
她和沈念安目睹了全程。
沈念安一直哭,把他藏着的所有金鳞都扔过去。那个狂化的人吃了,没用,还是癫癫的,最后,他把自己也吃了。对面的铁牢全是血,全是碎块。
从这件事后,沈念安就被关到她隔壁的铁笼里。那个幕后的人,好像也不想看到他们互相残杀。
沈念安开始避着她,缩在很远的角落,还天天啃铁栏杆,抓粗糙石壁,想把尖牙利爪都磨断,说:
一一如果我变成那样,你一定要离我远远的。插曲过后,他们的日子继续。那些粘液又对着他们来,偶尔是她,偶尔是沈念安。
他们就一边看着身体的恶化,一边靠着一点点金鳞缓解。哪怕再延迟,等待他们的,也是和那两个哑巴一样的结局。本来,她对那样的结局,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甚至,被关在那样的铁笼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只是,听着沈念安对外面世界的描述,听着他那点低微的、可怜的希望,她才产生了“离开"这一念头。
粘液造成他们身体的异变,也带来了一种可能性。她发现尾巴上发育的那些骨刺很尖锐,就借着粘液特意强化那个部位,直到,足够强大,穿透了墙壁。她带着沈念安逃走。后面有船来追,砰砰砰的,不断地开枪,扫射他们。被围住,到了困境,那么想回家的人,就突然将他装了满满一袋的金鳞,挂到她脖子上,说送给她。
然后挣开她的手,自己冲向那些船,半途回头朝她笑一笑,说:一一暄暄,替我活下去。
他引走那些船,消失在刺目的白光里,消失在连连的枪弹声中。她去找,一无所获。
这面墙修复了。她当年破开的洞口,被别的颜色的石砖填补上了。纪安的目光,从铁笼缓缓移到周边。这间简陋的囚室废弃了。它的功能,被外边那间富丽堂皇的房间取代了。
无论外表如何改变,都改变不了它囚牢的本质。大大大
祁洄循着酒味,走上石梯。入眼也是一间灰扑扑的房间,靠里有个什么很高的东西,挂着帘黑布。
他过去扯下来,一道碧绿碧绿的玻璃屏障就出现在面前。有些许熟悉的裂纹,像蜘蛛丝一样盘绕地生长开。他眨了眨眼,玻璃黑黑地映着他的身影。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都是看着这样的影子度过的。慢慢地,他转了个圈,四顾。土黄色的砖瓦,缺了半个灯罩的吊灯,飘飘荡荡的帘幕,墙角堆积的酒箱,都是过去的很多年里,他所能看到的全部。这个地方,他呆过。
到那艘船上之前,他就在这里。
他曲起指关节,扣响玻璃壁。埋藏的戾气从心底腾涌,引得脖子两侧被封锁的气味腺,刺疼刺疼的,提醒了他此时的处境。于是,他收手,去翻墙角的酒落满灰尘,还有很多。
祁洄坐下,取了一瓶,拔开瓶盖,看也没看,就面无表情地喝了。刺激的酒浆,灼烧他的喉管,灼烧他的内脏,引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带他过来,到那艘船上」
「哥哥,那个坏女人呢」
「她不在那」
「好,我们马上过去」
酒液在体内横走,两条腿受了一阵来回撕扯的痛,就渐渐麻痹,开始不受控地并拢,准备黏连。
他低头看着,皱起眉头,厌烦了似的,绷直腿,铆足劲分开,与那股他们天生的、黏连的力量对抗。
一一不要再变了。
他才刚换好的裤子,要是又弄坏,她一定会嫌他麻烦的。才不想被她妹嫌……
牙关咬得死死的,浑身是汗,又是血,疼得脑袋一片空白,却秉着一份近乎天真的执拗,抛弃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尾巴,第一次成功维持住了双腿的模栏那股黏连的力消失了。
他的腿还麻着。他撩起裤管仔细检查,确认两条腿还是腿,还是漂亮的,才肯放心。
第一次,换鳞期,没有尾巴,也没有鳞片。他咬着衣摆,自己在腹部,在鲛丹的位置划了一道口子,导引出大量丹血,学着她曾经的行为,灌满一个个容器,再从墙角的排水口扔出去,喊尼亚去捡。
而希罗则带着沈念安,回到这艘撞毁的船上。看到熟悉的船,沈念安开始喊暄暄,希罗就团了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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