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爹娘的死（1 / 2）

我本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用我奶奶的话说，这是用我爹娘的死换来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们这边农村有很多光棍，我爹钟玉林和二叔钟玉柱就是其中两个。

家里穷，二叔还是哑巴，他们兄弟两个都没有说上一门亲事。

后来，我奶奶托了不知道多少媒婆，我爹才把我娘娶过门。

我娘刚过门没多久，我爹和二叔在山上开石头时，遇到了哑炮。

我爹过去查看的时候，哑炮突然响了，他被炸得血肉模糊，当场便没气了。

我爹没了，怕我娘要走，奶奶便让二叔整天守着她，因为当时我娘已经怀上了孩子。

九个多月后的一天，天降大雨，电闪雷鸣，二叔跑去叫奶奶，比划着说我娘肚子疼。

奶奶知道我娘要生了，便让二叔去叫接生婆。

当时我娘已疼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白，没有一点力气了。

接生婆来时，我娘已经开始流血了，她疼得瞪着眼睛大声叫喊，要接生婆用刀把自己的肚子剖开。

接生婆在我娘的肚子上摸了一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肚子里的孩子横着，怕是要难产，要不还是去城里大医院吧。”

奶

奶不同意，路程太远，崎岖难行，再加上又在下暴雨，送到城里也许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奶奶说，我爹死了，二叔又是哑巴，没人愿意嫁给他，一定要给钟家留个后。

从中午一直到半夜，我娘的惨叫声惊动了半个村子，血染透了被褥，都没能生下来。

接生婆累得满头大汗，出来有气无力地对奶奶说，大人小孩子都没保下来，她已经尽力了。

我二叔一听，红着眼睛跑了进去，然后便听到他在里面“啊啊”大叫。

奶奶和接生婆进去一看，只见我娘的两腿中间，伸出了一个小脑袋！

我自己从我娘的肚子里爬出来了！

小时候，我一直不开口说话，也不合群，从来不和别的小孩子一起玩。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哑巴，他们背地里都说，我是二叔和我娘偷情生的。

当然，没有人敢当着奶奶的面胡说八道，因为她是村里的神婆。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同龄人虽然看不起我，却没有人敢欺负我。

在我七岁时，发生了一件事，从那我更是被他们视作洪水猛兽。

那天我躲在墙角，远远地看几个小孩子玩皮球。

村长的儿子突

然把球狠狠向我踢来，皮球砸在我的脑袋上，我便把它抱在了怀里。

他们过来向我要球，我不给，村长儿子就把我按在地上，冲我拳打脚踢。

我的头被砸破了，血顺着额头流了一脸，但我就是不松手。

那几个小孩子都吓跑了，村长儿子却抓着我不放，非要我把球还给他。

就在这时，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我，突然叫了声“娘”！

村长儿子吓得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指着我大叫：“鬼！鬼！”

奶奶看到我满脸是血，手里还抱着一个皮球，心疼的不得了。

她给我包好伤口，便要出去打听是谁打了我，村长老婆却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奶奶把皮球还给她，让他们全家给我磕头道歉，还必须置办整鸡整羊，去我爹娘的坟前祭拜。

村长老婆闻言，指着我奶奶的鼻子大骂。

她说，我奶奶整天装神弄鬼，吓唬别人可以，吓唬他们家不行！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科学，反对封建迷信。

以前村里人有病请神婆给看，现在大家都去医院，谁还用得着你这死老婆子？

更何况是我先抢他们家儿子的球，才会挨打的，揍得我满

脸开花，那是给我个教训。

他儿子还治好了我的哑巴呢，不让我们家买礼去感谢他儿子就算了，还想要赔礼？做梦！

奶奶闻言，阴沉着脸，告诉她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不认错，那就回家等死吧。

“等死？我看是你们等死吧？”

“一个神婆，一个哑巴，一个杂种！”

“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早死早托生！”

那女人仗着自己老公是村长，嘴巴向来不饶人，在我们家门口大喊大叫。

奶奶“嘭”的一声把大门关上，把我们家养了好几年的大公鸡杀了，给我做了一顿好吃的。

奶奶抱着我，看着我把一整只鸡都吃了，她和二叔连筷子都没动。

到现在想起来，我也很难理解，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怎么能吃掉那么大的一只大公鸡。

吃饱以后，我便感觉特别困，趴在奶奶的怀里睡了。

第二天，我还没有醒，便听到二叔在院子里“啊啊”大叫。

大街上停满了警车，村民都挤在街上看热闹。

原来，村长一家昨天晚上全死了！

一家六口，村长两口子，两个儿子，还有他爹娘，全在梁头上吊死了！

一开始，警察还在村里排查

，询问村长家和谁有仇，严禁村里的人离开。

第二天守在村里的警察便都撤走了，据说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