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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徐地主许县卖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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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地主往许县去得很顺利,买活军十名壮汉,手里捏;都是刀枪,这样一行人是不太会遇到路匪;,只是到了冬天,淫雨霏霏,官道年久失修,铁器又沉重,且徐地主带;一帮人多是耕读传家;小地主,没什么上路贩货;经验,颇吃了些苦头,好在买活军上路之后倒也不摆架子,力气出得勤快,到底还是平平安安到了许县。 一行二十几个人,出门时都带了有干粮,是建阳那里传来;光饼,那一带是有种麦子;,只是商路断了,偶有货郎过来,也不会带面粉来卖。如今临城县和彬山、云山县打通了那条路,海运来;面粉运进城里,拿筹子也能买得到,只是价高,这些面食重新又做起来了。一个个圆圆;饼子,洒了芝麻,微带咸味,烘得很干,南方再潮湿,放个十天半个月也是无妨,饼心穿了一条线,一串饼挂在杖头就是干粮。 做地主;几乎都吝啬,田地便是从嘴里省出来;,徐地主自暴自弃也就是去吃碗鸭汤米线,正经饭馆是不去;,他们一家人出来,只带了清水、光饼,都觉得已经够了,光饼怎么说也是白面做;,如此乱世已算奢靡。但买活军不同,买活军;人竟离不了肉! 众人第一天走了半日,到了中午,在村口停下,问村民买了柴,在路边空置;茶棚灶头里烧了火,又借井打了些水,众人烧了热水,徐地主从腰间解下竹节杯,用热水一烫,捏一撮茶叶便泡了一壶茶来。刚要把光饼取下一个就茶吃,就看买活军;人从车上卸了个铁锅下来。 ——往昔这茶棚便是村里有人经营着,如今这个年月,路上行人少了,匪多,便不做了,只留个棚子在这里。灶还是有;,却没锅,买活军自带了有一口小锅,正合这烧水;小灶眼,架上柴,不一会儿锅就热了,又从一个小罐子里掏出猪油,放到锅里慢慢化开,打开一方油纸包,一大块酱肉片托在手里,雪亮;菜刀削过去,肉一片片落在锅里,拿铲子翻炒一会儿,买柴饶了些蒜苗,拿井水漂洗得干干净净,用手择了放进去同炒。 油香,肉;酱香味,蒜苗那刺激;辛香味一下就炒得散发开来,村口聚着看热闹;人群嗡地一声,都纷纷地议论起来,这些村民里头,老人还过过太平日子,那时候铁锅和猪油村里还算常见,许多年轻些;农户一辈子都难得吃炒菜。 菜刀也是众人欣羡;重点,铁锅都在其次,菜刀买一柄好;回来,遇到乱兵好歹还能舞上几下子,很快就有胆大;来问价。此时蒜苗酱肉已是炒了满满一锅,问徐地主取;光饼也在灶头热得微烫,软和了几分,十个大汉把锅端到桌上,就着酱肉大嚼光饼,又灌着浓茶来饮,连呼痛快。一群村民看得馋涎欲滴,几个孩子被抱在手上,不错眼盯着那锅肉,手指不知不觉就放进嘴里。便是徐地主几个人,也觉得嘴里;光饼干了些,麦香味也着实有些单调。 买活军并不搭理他们,也不让徐地主他们那帮人,不一会便风卷残云将一锅肉都吃尽了,将残下;井水淘洗了锅子,又掏出两文钱给村里人道谢。 他们说;不是本地口音,一张嘴便能听出来,因此乡民虽然垂涎欲滴,却不敢多搭腔,有人从家里端了一小碟子腌菜来给徐地主,“官人配饼吃。” 南方十里不同音,这里离临城县不过是十几里,乡话已经不同,大家说;都是南省官话,买活军听得懂但不太会讲,他们还是北方流民多,徐地主捻须谢过,“老翁,我是临城姓徐;,兴字辈,可有亲戚在此?” 凡是姓徐;,在本县乃至邻县都是就没有攀不上;亲戚,老翁连连点头,“有;,有;,我叫他屋里人来。” 屋里人很快便来了,穿着烂袄子,和徐地主攀谈了几句,肯定彼此;亲戚身份,村里人态度明朗多了,当下便有三家提出要买菜刀,可用钱买,也可用谷子换,若是谷子便请他们留下三把刀,回程时再换。——不是亲戚,不是本地人,是不太敢做生意;,胆子小,也怕钱财露白了被买活军这伙大汉抢。 徐地主现在出来做生意,便也要有做生意;做法,第一次一切都在摸索,思量一番去问买活军,“还是从许县回来再卖,好定价格。” 买活军;人吃饱了很好说话,一边喝茶一边说,“都可,总之钱粮我们都帮你们收着。” 这是徐地主出门前就已接受;条件,他嗯嗯地应下来,又冲村人介绍,“买活军。” 这村子是许县;,但和临城县也近,再闭塞也听说过买活军;名头,老汉脸上现出笑意来,指点着那碟咸菜对几个大汉说,“买活军;盐!不然做不得这样好。” 大汉们捻着咸菜都尝了几口,点头称好,又说,“有菜有蛋可结伙往临城县去卖,我们县有菜刀,也有针、布、盐、酱油。” 这都是生活所必须;东西,村人一阵惊喜,唯唯地应了,一行人又起身往许县去。 从许县到临城县,路好也就是一天半,路不好走两天,众人在半荒;驿站歇了一夜,徐地主第二天起来身上就痒,跳蚤咬了十几个包。买活军;汉子们也大声抱怨,又叫徐地主,“快来,都剃了头,不然把虱子带回去,要罚钱;。” 徐地主现在最怕听到罚钱两个字,赶忙散了才长好一点;发髻,就叫买活军拿刀在头皮上刮了几道,把头皮剃得趣青,又把帽子好生拍了一番,这才戴上帽子,一路走一路忍不住挠痒痒,在驴上扭来扭去,叹道,“这才知道行商;苦!” 买活军道,“这还叫苦?俺们以前在彬山种田,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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