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怎能让公主跪着?(2 / 2)
待人亲厚,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国母风范。
是夜,坤月宫里摆上了戏台,为苏皇后贺寿。乾德帝批阅好奏折,专程赶来坤月宫里同皇后一同看戏,足见对皇后的一片深情,亦让在场的许多诰命夫人甚是欣羡。
戏台上,仙雾缭绕,瑶池仙子们着彩衣彩裙,伴着落花翩然而出,为王母贺寿。
“瑶池奉了圣母命,回身取过酒一樽。进前忙把仙姑敬,金壶玉液仔细斟。饮一杯来增福命,饮一杯来延寿龄。愿祝仙师万年庆,愿祝仙子比那南极天星。霎时琼浆都倾尽,愿年年如此日不老长生……”
苏皇后看上去情绪极佳,伴着鼓乐轻轻应和着节奏,唇角边是掩不住的笑意。
乾德帝侧眸看了看她,轻声问道:“听说,你今日专门关照了沈贵妃?”
苏皇后神色一凛,转身看着乾德帝,应道:“是,听闻她病了,臣妾想着,今日是臣妾的生辰,总不好让她独自在冷宫里凄苦度日,便让太医过去看了看她,尚未禀告陛下,还请陛下恕罪才是。”
乾德帝笑着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道:“不必如此,朕不过随口问了一句。不过,皇后心地善良,倒是朕的福气呀。”
苏皇后一怔,凝眸看着他,并未再开言。
“寿筵开处风光好,争看寿星荣耀。羡麻姑玉女并超,寿同王母年高。寿香腾寿烛影高,玉杯寿酒增寿考。今盘寿果长寿桃,愿福如东海得寿比南山……”
乾德帝凝神听了会儿戏,又道:“俪宁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过今年便要及笄,她的婚事,还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苏皇后一怔,旋即笑了,温然道:“是,臣妾身为嫡母,自是要费心的,请陛下方心。”
乾德帝笑道:“你费心,朕自然是放心的。”
“青鹿御芝呈瑞草,齐祝愿寿弥高。画堂寿日多喧闹,寿基巩固寿坚牢。京寿绵绵乐寿滔滔,展寿席人人欢笑。齐庆寿诞中祝寿间妙……”
坐在孙夫人身侧的嫡孙女儿沈芳信觉得台上的戏码甚是乏味,又想起方才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侧眸看了看孙夫人,低声问道:“祖母方才,为何要那样对待公主表姐?”
孙夫人神色一凛,低声应道:“她是公主,你岂能以‘表姐’唤之?若被旁人听了,可是要治你不敬之罪的。”
沈芳信一怔,眨了眨眼睛,又问道:“可从前,芳儿亦是唤公主‘表姐’的,那时祖母还高兴的紧,怎的到如今就变了?”
孙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芳儿,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的,待你长大一些,便明白祖母今日为何如此了。”
沈芳信听了,眸中仍是满满的疑惑,却又不敢再问,只点了点头,便继续扭过头去听戏了。
“寿炉宝篆香消香消,寿桃结子堪描堪描。斟寿酒寿杯交,歌寿曲寿多娇。齐祝寿比南山高。长生寿域宏开了,寿烛辉煌彻夜烧。”
一曲唱罢,众人掌声如雷动,纷纷起身,举杯相敬,敬苏皇后福寿绵绵,竟乾德帝同苏皇后鸾凤和鸣。乾德帝哈哈笑着,擎起手中的酒盏,微一仰头,一饮而尽。苏皇后在一旁含笑看着,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靥如花。
只是,不经意间,她的眼神扫过低眸立在席间的宛俪宁,眸中微微一黯,噙在口中原本香醇的桂花酒,亦有些苦涩,无论如何细品,都不得其香甜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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