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一一道来(1 / 2)
沈贵妃闻言,紧蹙的眉间方舒展开来,垂眸浅笑,轻轻道:“如此,便多谢公主了。”
宛湘宁凝眸看着她,感觉她似乎比从前所见的憔悴苍白了一些,可能是自冷宫出来后便未得圣眷的缘故,形容消瘦了许多,与从前那个张扬明艳的沈贵妃却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想到这里,语气也不由得和缓了一些,道:“娘娘有话,不妨直说罢。”
沈贵妃轻轻颔首,思忖良久,方开言问道:“今日,俪儿可是欲加害三公主?”
宛湘宁一怔,不想她竟将此事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也不接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沈贵妃又道:“她所用之毒,同上次四公主所中之毒是一样的,此乃北辽之物,名唤百日醉。”
宛湘宁抬眸看着她,问道:“娘娘可知此毒来历?”
沈贵妃轻笑,道:“此毒并非自我处而来,我手中有的,早在从前,便用在四公主身上了。”
宛湘宁面色一凛,紧紧地盯着她,少顷,又道:“我晓得,当日之事,针对的无非是将军府和我罢了。我一直以为,那毒是出自裴漫出云之手。”
沈贵妃又笑,眸中满是轻蔑,应道:“裴满出云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只是被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无意中发现将军府中竟有蓝眸之人,因而我们便借力打力,用来陷害沈将军罢了。”
“你们?”宛湘宁满面狐疑,又问道:“可是娘娘同耶律清莬?”
沈贵妃凝眸看着她,应道:“不仅如此。耶律清莬是被耶律楚良送进宫里的,这点公主应该很清楚,说起这耶律楚良,倒也是个深谋远虑之人,被他送进宫里的细作,可不只是耶律清莬和公主身边的瑾蕙罢了。”
宛湘宁看着她,问道:“还有谁?”
沈贵妃扬眉,笑着问道:“难道公主不觉得是本宫吗?”
宛湘宁应道:“在今晚之前,我觉得是娘娘,可今夜娘娘既然来见我了,想来这细作应当是另有他人了。”
沈贵妃垂眸轻笑,正色道:“说到此事,要从耶律清莬入宫开始讲起。当日耶律清莬入宫后,用了几日的辰光,同后宫妃嫔交好,也曾一一拜访她们的寝宫,其目的便是要在其中找出她兄长安插在宫里的细作。不过倒也是巧,真的让她找出来了,于是她便从细作口中得知了公主的许多事情。当时,她们的目的是想将公主擒至北辽,用以在战场上牵制太子殿下及启国的大军。不想,在耶律清莬随公主去了万佛寺之后,得知了公主同沈君琰有婚姻之约后,又见三公主温柔和善,便打起了别的主意。最后,被擒至北辽的是三公主,且在她的谋划之下,沈君琰也一同从万佛寺中离开了,其中的目的是为了离间两位公主,趁机将其中一位拉入她自己的阵营……”
宛湘宁双眸微眯,倒是未曾想到,从那时起,便已在她的阴谋之下了。
沈贵妃继续道:“后来的事情,公主也知晓,并未如她所愿。因此,她只得再回宫中,继续与那细作一同谋划。待公主同沈君琰完婚之后,瑾蕙在将军府中见到了裴满出云,她虽然不知裴满出云的身份,但却知蓝眸之人在北辽的地位,于是将此事告知了宫里的细作。待你们将裴满出云送至万佛寺之时,寻了个机会与她会面,便有了后面四公主中毒及沈将军被冤之事。”
听到此处,宛湘宁冷冷笑了一声,道:“只可惜,最终没能将沈将军扳倒。”
沈贵妃颔首,应道:“是啊,于是,她们便只能另寻他法了……”
宛湘宁凝眸看着沈贵妃,道:“当日,事情败露之后,她们便将此事尽数推到了娘娘身上,作为她们的替罪羊被打入了冷宫?”
沈贵妃颔首,眸中又是满满的怨愤,恨恨道:“也是我不慎,竟着了她们的道。”边说着,她凝眸看着宛湘宁,又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当时对皇后和你确实怀恨在心,只因素日里总是被皇后压着一头,而你又处处压制着俪儿,因而当时她们找到我,只说要想法子重创将军府和你,事发之时又能牵扯到皇后头上,对我同俪儿有利无害,因而我便与她们一起筹谋了。她们也当真是小心得紧,所有的事情,皆经由我的手,而她们却并未经手半分,因而事情败露之后,便可将过错完完全全地推到我的身上了。也是我当时求胜心切,才会如此任由她们摆布。”
宛湘宁点了点头,道:“我晓得,娘娘也受了许多委屈。”
沈贵妃稳了稳心神,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继续道:“后来,我进了冷宫,她们所为之事,便不太清楚了。后来,我被放出时,便是俪儿成婚之时。我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俪儿竟求着陛下将她嫁给了那个崔锦荣。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哪里是我女儿的良配,于是我便趁着俪儿归宁之时,让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了。”边说着,她看着宛湘宁,道:“公主,我也不妨跟你直说,杨将军尚有遗孤在世之事,她们早已知晓了,而且她们也知那一双儿女正是朗清大师和将军府的郁姑娘。而且,如今她们也已在用此事在朝堂上大做文章了。若此事被陛下得知,且细细追究下来的话,只怕沈将军和林将军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且,从沈将军身上,还能牵涉到你和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已被定了几项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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