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裂痕中的低语（1 / 1）

夜色笼罩了王都，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沉重的压迫感。伊雷娜带着凯尔与赛珀斯一路穿过贫民区，走向一个隐秘的地下入口。这是她从线人口中得知的圣教会秘密储藏暗痕石的地方。

“这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吗？”赛珀斯淡淡地问，步伐从容而不慌不忙。

“不是。”伊雷娜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戒备。“但你显然知道很多。不如告诉我，你到底想从裂潮中得到什么？”

赛珀斯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裂潮不会带来任何东西，只有吞噬。这场灾难，不是我想得到什么，而是你们能否活下去。”

伊雷娜不再回应，转身继续前进。凯尔悄声问她：“将军，我们真的要和这种人合作？”

“暂时。”伊雷娜的声音低沉，“他知道的比我们多，我们需要他的情报。但小心点，他不像我们的盟友，更像我们的影子。”

几人抵达地下入口，这里是一道铁门，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似乎是某种结界。赛珀斯注视片刻，抬手轻轻一挥，一阵黑雾覆盖了符文，随即铁门发出低沉的响声缓缓打开。

“你就不怕我们怀疑你的能力来源吗？”伊雷娜冷声问道。

“怀疑是人之常情，行动才是结果。”赛珀斯挑了挑眉，率先走入其中。

地下储藏室的空气中充满了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地面散落着破碎的木箱与零星的符文碎片。灯光昏暗，仅靠墙壁上的晶石勉强照明。凯尔皱眉道：“这里像是遭到洗劫过。”

“洗劫？”赛珀斯嗤笑一声，指着墙壁上嵌入的一道深深的裂痕。“这是裂潮的痕迹，你们的圣教会恐怕早就知道他们的‘试炼’失控了。”

伊雷娜仔细查看那道裂痕，它散发着微弱的黑光，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深渊。她靠近裂痕时，耳边隐约响起低语声，那声音模糊而令人不安，仿佛在述说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将军，别靠太近！”凯尔上前拉住她，脸上满是担忧。

“没事。”伊雷娜轻声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裂潮是怎么来的？这种痕迹说明了什么？”

赛珀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从破碎的箱子中捡起一块暗痕石。这块石头呈现出深紫色的光芒，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似乎随时会爆裂开来。他凝视片刻，低声说道：“裂潮的起源，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这不是自然现象，也不是神明的试炼，而是一场人为引发的毁灭。”

“人为？”伊雷娜瞪大了眼睛。“谁会做这种事？”

“谁都有可能。”赛珀斯站起身，抛开了石头，目光中透着深不可测的冷意。“当权者想要更多的权力，信徒想要接近神明，而绝望者只求一个出口。裂潮就是他们所有欲望的最终化身。”

伊雷娜感到一阵寒意。赛珀斯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刺一般扎入她的内心。她回头看向凯尔，凯尔也显得异常沉重。

这时，地下室的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在移动。三人迅速进入戒备状态，伊雷娜拔出双刃剑，凯尔拿起了弩，赛珀斯则不紧不慢地凝聚起一团黑色能量。

一只畸形的生物从阴影中慢慢爬了出来。它的身体像是由腐烂的肉块拼接而成，四肢异样扭曲，头颅上嵌着一对猩红的眼睛。那眼睛中没有生命的光辉，只有无尽的疯狂与仇恨。

伊雷娜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双刃剑挥舞得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取生物的头颅。然而，那生物的动作极其迅速，竟然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侧身闪开，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声音震得整个地下室的石壁都在颤抖。

凯尔立刻扣下弩箭，但箭矢射入生物体内时却像是被吞噬了一样，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别浪费时间！”赛珀斯冷冷地说道，手中的黑色能量猛然射出，化作一道锁链般的暗影，将生物捆缚起来。他抬手一挥，暗影收缩，将生物撕成了碎片。

伊雷娜喘着气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残骸，沉声问：“这是什么东西？”

赛珀斯扫了一眼，说道：“裂潮的造物。被污染的生灵最终会转化为这种怪物，它们没有思想，也没有灵魂，只有吞噬的本能。”

“如果裂潮继续扩散，曦界的所有人都会变成这种东西吗？”凯尔忍不住问道。

赛珀斯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看向那道裂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答案在深渊的另一边。”他低声说道，“但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那将是一个连你们的信仰都无法承受的真相。”

伊雷娜注视着裂痕，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她知道，无论代价是什么，她都必须阻止这场毁灭性的灾难。而赛珀斯的秘密、裂潮的真相，正如眼前的深渊般深不可测，等待着她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