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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魏斯明低头看一眼书,再抬头看一眼alpha,恍惚间真的看到了一圈天使一样的光晕,天使恶狠狠地伸出手抢走了魏斯明的书,把他拽到琴凳上,拉着他的手按下第一个琴键。
“可是,”魏斯明看着alpha覆在自己腕上的手指,突然想逗一逗他,于是低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还不会弹,”
alpha眯着眼睛,说“那行吧,我只好先教你几分钟了,”
沈渡白教魏斯明弹《小星星》,一边教一边问:“魏斯明同学,你说你该怎么写我的期末评价表...”
“写沈同学不仅品学兼优,才华横溢,”魏斯明回答问题的时候习惯微微仰头,眼神很认真地看着alpha,“还乐于助人...”
魏斯明一边说出一长串形容词,一边低头弹了一首十分炫技的曲子,“但是,”他弹一下沈渡白的头,得意地笑了,“沈渡白,你很笨诶,”
“算了,”alpha突然凑近,摘下魏斯明的眼镜,把手覆在他的左眼,问,“那你来不来看我表演?”
魏斯明想说这根本不需要问,不管愿不愿意,全校师生都不得不坐在台下欣赏沈天使的英姿。
但他开始紧张起来,分不清是他的眼皮在抖,还是沈渡白的手指在抖,像是全身的血液都逆流到眼球,魏斯明有些结巴的回答:“不...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放下手,沈渡白故意瞪着他,“你敢不来的话,我就给你打零分。”
一首曲子弹了过半,魏斯明知道自己弹的并不熟练,这些年他没多少练琴的时间,再也不能一气呵成地弹出一首当年在沈渡白面前炫技的曲子。
再次和alpha面对同一架钢琴,或许是因为那杯热巧克力,或许是因为那个被打碎的花瓶。
“魏斯明,看这边,”沈渡白偏过头,从手掌里变成一朵白色的洋桔梗,花瓣在alpha手里轻轻地颤,他说:
“其实我偷偷地喝了一口放凉的热可可,虽然实验了很多次,但真的很难喝,想给你买很大的一束花,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要我送的花,我发现其实我不擅长很多东西,就连一个简单的魔术都做的蹩脚,”
“但是魏斯明,”alpha垂眸,“你在说一个小时的时候我在想,3600秒,原来是能做很多事情的。”
3600秒与你共度的时光,心脏要均分成3600份,才能最大限度的感受3600份的喜与悲。
第34章 你总能找到我
“The evil spread like a fever ahead
it was night when you died my firefly”
厄运像一场高烧蔓延开来,你死去的时候正是夜晚,我的萤火虫。
背景音乐唱到“firefly”,魏斯明偏过头,橘黄色的灯光跃动如烛火,alpha手里攥着那支白色的洋桔梗,他们坐在地上,靠着墙壁,距离拉的太近,魏斯明才发现他还戴着一串项链,坠子是一个十字架的样式,上面钉着受难的耶稣。
“为什么要带这根项链?”魏斯明问。
这其实是个毫无厘头的问题,为什么沈渡白要再那么认真的弹完一首小星星?为什么他们分别九年,要坐在拉起窗帘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一如多年前学校里的某个角落,alpha义无反顾地拉起魏斯明的手,飞奔间带起一阵破空的风声,是两颗无畏的,少年的心,牵着手,要劈开眼前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抱歉,是我那天太冲动,无论怎么说,我不应该对你动手...”
“不要这么说,魏斯明,”alpha急着打断他的话,仰起头,他笑了一下,琥珀色的瞳孔里盈满柔光,“如果我知道有人这么混蛋地一走了之,还要在暗中看过我的每一场讲座,每一场采访,甚至不询问我的意见,就自以为是地做出所谓为我好的决定,那我不仅会骂他自私无耻,还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不只是像你那样的,轻飘飘的一拳。”
沈渡白把项链取下,放在手心,托到魏斯明面前,以便他能看的更清楚。
“买下这根项链的时候是在两年前,我父亲的忌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叫《晒后假日》,”
“十一岁的女孩苏菲和他的父亲前往土耳其度假,在那里发生的琐事看似平淡无奇,但那些一闪而过的,被录像机捕捉到的片段,那些说出口的,没有被说出口的话语,被炙热的阳光暴晒,浓缩成一缕父女之间的,带着温情的悲伤。二十岁后,当苏菲成长到当年出游时父亲的年纪,她重新翻看了当年的录像带,”
“才明白,”魏斯明接上alpha的话,“十一岁的那年夏天,苏菲没有发现父亲的抑郁症。”
魏斯明尽量把语气放的很轻,他不了解沈渡白,不了解他的家庭背景,不了解他这九年来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人生变故,但他又太了解沈渡白,了解到能够预知到下一秒,
alpha悄然凑近,很轻地弹了一下魏斯明的头,他说,
“魏斯明,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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