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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场意外,”男人突然上前推搡,用力捂住女人的嘴,泪水毫无形象的糊了满脸,“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从小就像个小天使,只是性格太过软弱,医生只是说他的精神出了问题,可能有抑郁症的倾向,我没想到......”
他泣不成声,“你以为我不痛苦吗?我每晚闭上眼耳边都是他的声音,他叫爸爸爸爸,我很想你,但我一睁眼,满园都是带血的绣球花,”
alpha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了,他只记得妈妈的样子变了太多,记忆中的妈妈一头染过的红发,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但面前的妈妈不仅剪了短发,神情也憔悴的判若两人。
“小白你都听见了?”她上前抱住alpha。
“没有,”alpha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说:“妈妈,你带我走,”
没有人回应他,于是他哭着喊: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骗子,带我走,带我走,我要爸爸带我走。”
那些肮脏的,不堪的种子从此在他心底发芽,吸干他的养分,撕裂他的灵魂,在每个痛苦不堪的时刻质问他: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肮脏不纯的产物?
他生来就是那么高傲的alpha,他要的是“质本洁来还洁去”,
他要的是生,于是只能求死。
于是沈渡白在十八岁的生日许愿,许愿他能自杀成功,也特别恶劣地许愿,许愿魏斯明这辈子都不要忘记自己。
M国的第一场雪,alpha关闭房间里的所有灯源,躺在地毯上,手里握着一把刀,刀柄上刻着十字架,摸上去冷的像冰。
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大,地毯上溢出来的血越来越多。
很难再形容这是什么感受,沈渡白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漆黑,寂静的虚空之中,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什么都没有,像漫画中终结时的黑色分镜。
他闭上眼睛蜷缩着身体,用尽全力感受着最后一丝温暖,眼前突然出现一道亮得吓人的光线,火车迎面从隧道中呼啸而过,有很多人漂浮在站台上,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你要买票吗?”
他忽然后退了一步,抬眼望着身后那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隧道。
是啊,alpha想,他明明曾经见过这条隧道的,在几年前的一次旅程,在世界有名的雾都,他碰到一条很长的轨道,飘着薄纱一样望不到尽头的雾气。
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它长得那么像艾瑞克,温顺地倚在沈渡白的腿边,呜喵呜喵地叫个不停,alpha把他抱起来,忽然落下泪来。
不,他还不能买票,他还不能......不能就这么孤独地死去,
他还要再陪魏斯明看一场雪,他还要再接醉酒的于值回家,他还没亲眼见到自己的葬礼到底是什么样子,
魏斯明那个爱哭鬼一定会偷偷地躲起来哭吧,这家伙连哭泣都是静悄悄的,他还记得有一次逗魏斯明逗得太狠,这家伙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边哭边说alpha是小白,沈渡白问他小白是谁,他用手抹抹眼泪,说小白是动画片里一只狗的名字,然后又抬头爆哭,说你根本没它那么可爱。
于值肯定也会嚎啕大哭,他小时候和自己玩游戏没赢过一次,一输就哭,并且哭的毫无形象,沈渡白拿手帕给他擦眼泪,擦完才不紧不慢地补一句:别多想,你哭起来实在是太丑了。
这些混乱的,毫不起眼的片段如浮光掠影在他的眼前飘过,
买票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说:“上帝应许摩西,去流着奶与蜜的乐土......”
“我要买,”
他不要去什么所谓的乐土,他只想牵着魏斯明的手一起奔逃,也许在梦中,也许另一世。
“然后呢,”魏斯明问,他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只是胃开始不受控制的绞痛,沈渡白把他抱得太紧,他连拥抱都那么不熟练,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抱住最心爱的玩偶。
“不知道,”alpha摇了摇头,“医生说我失血过多,早就陷入了休克状态,是一个同样养猫的邻居恰好报警救了我。”
“所以只差几分钟是吗?不,或许只是几秒钟,你就......你就不在了?”
“那天很冷吗?”魏斯明问。
“是在早晨还是在下午?”
“你在准备自杀之前吃过饭吗?”
“是用什么刀?是平常的小刀还是厨房里的菜刀?”
“地毯是什么颜色,上面又有什么图案?”
“魏斯明,”alpha抬头,看见他眼圈通红,神情惶然而又迷茫,“好了好了,”alpha一下一下轻拍魏斯明的背,“现在我就在这里。”
“不是这样的,沈渡白,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魏斯明哽咽着,用力把他向外推,但不管他怎么推,alpha都丝毫不动,一股无缘由的怒火在魏斯明心头中烧,近乎发泄,他低头咬住沈渡白的锁骨。
“不是现在,我说的不是现在......”
他流的泪太多,全都滴在alpha的锁骨上,滴在他裸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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