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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染了血污,又被腐蚀出了边缘焦黄的小破洞,赵琨直接扔了,用布带绑住护卫的手臂,减缓血液回流,轻声吩咐身侧的大宦官说:“带他去冲洗伤口,用温水或者淡盐水冲,对了,先请太医,如果他出现中毒的迹象,最好不要乱动,连走路都不行。”
护卫却没有立即动身,他狠狠地甩了宫女一巴掌,将她的头打得偏向一侧,又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拉起来,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厉声喝问:“谁指使你下毒的?”
赵琨移开视线,他在心中说:“别这么粗暴呀。”然而想到刚才那个护卫的手,这个建议终究是讲不出口——他就是个路人甲,凭什么要求受害者宽容大度?
这时,其他护卫赶紧接替了那个倒霉的护卫,催促他去找太医,尽快处理手背上的伤。
眼不见心不烦。赵琨朝大侄子挥挥手,转身向外走。他从不怀疑赵政可以单独处理好这些事情,面对一些突发事件,赵政甚至比他更冷静,更从容理智。
回封地的时候,赵琨特意选了一辆辒辌车。君侯级别的马车十分宽大奢华,由四匹骏马拉车,黄金装饰的车轼上有彩绘的小熊,小熊呈现出伏卧姿态,有点萌萌的。车厢以布幔遮挡,私密性不错,还带一套简易的小榻和几案,全部用皮革包裹着,柔软舒适,他可以在路上眯一会儿。
因为背上有伤,赵琨只能趴着睡。
马车渐渐驶入乡间的小路,颠簸中,小榻摇来晃去,仿佛摇摇床。赵琨正睡得迷迷糊糊,只听“笃笃”两声,有人从外面叩响了车窗。终黎辛挑起窗帘,低声同对方交谈了几句话。俯身来到小榻边上,对赵琨说:“蒙四郎骑着马在后边追。”
话音未落,车窗外传来蒙毅的呼喊声:“镐池君,镐池君!公、叔、琨!”
没错,虽然赵琨年仅七岁,但作为秦王的弟弟,他比公子政还要大一辈,已经可以被称作“公叔”了。
蒙毅纵马飞驰,眨眼间就“超车”跑到前边去,紧接着,他调转马头,让马儿横在道路中间,挡在赵琨前行的必经之路上。骏马扬起前蹄,长声嘶鸣。带起几缕烟尘,随风飘散。
赵琨无奈,对车夫说:“停车。”
他爬起来,略微整理了一下仪表,示意终黎辛卷起车帘,跟蒙毅大眼瞪小眼,半晌才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四郎上来说。”
蒙毅立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身手矫健地跳上赵琨的马车。另一边,有护卫默默地上前牵开他的马。队伍继续前行。
蒙毅像一只斗败的雄孔雀,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偷看赵琨一眼,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问:“听说你舅舅战死了,领兵攻城的将领是我祖父,你还愿意跟我一起玩吗?”
赵琨在他胸口轻轻地捶了一拳,“想什么呢?是伐韩还是伐赵,属于国政,又不是蒙将军能说了算的。我舅舅的事,要怪就怪韩国君臣不发兵救援他,跟蒙将军没有多大的干系。我几时说过不跟你玩了?”
奸佞的破坏力通常还要排在强敌、劲敌的前边。比如韩国的求和派,比如赵国的奸臣郭开,秦赵争锋,郭开一个人就解决了赵国的两位名将——廉颇跟李牧。可以说,战国四大名将,郭开“单挑”废掉一半。他对赵王说李牧要造反,冤杀了李牧。在坑死李牧之前,他还参与了一个典故——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话说赵国被秦国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段时间,赵王偃(赵悼襄王)打算再次重用老将廉颇,又担心廉颇已经年老体衰,难以领兵,就先派一个使者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廉颇为了证明自己老当益壮,身体很棒,完全可以纵横沙场。当着使者的面,一顿饭吃了十斗米和十斤肉,然后套上盔甲纵马驰骋,雄风豪情不减当年。
然而郭开跟廉颇有点过节,他直接贿赂使者,让使者向赵王偃禀报说:廉颇能吃,胃口还挺好的,但是吃一顿饭的工夫,他就跑了三趟茅厕。
赵王偃听了,叹息廉颇年老无用,彻底打消了起用他的念头。
再看韩国的求和派,张平守城四十二天,城池也没有被蒙骜攻下来。是他们劝韩王主动割地,把祖宗的疆土,拱手送人,多年以来,韩国坚持割地贿秦的策略,现在就剩下一个郡的地盘,拿什么跟其他诸侯竞争国力?猪队友比强敌更可怕。
赵琨挑眉坏笑,用力拍一拍蒙毅。
蒙毅憨笑起来,习惯性地伸出手臂,亲昵地搭在赵琨的肩头。
背上的伤口突然被蒙毅的胳膊肘碰到,赵琨疼得轻嘶一声。
蒙毅一向是粗中有细,很快就发现赵琨不对劲,扯着他的后领口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怒道:“谁打的你?”
赵琨没好意思说因为偷换定亲信物,被娘亲狠狠地抽了一顿,而且表妹变表弟,未来的夫人也飞了。尽管他本来也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但是别人不知道啊,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被小伙伴笑上好几天?
赵琨重新趴下,可怜兮兮地叹了一口气,“哎,今天不能陪你玩啦,明儿再玩。你要是没别的事,陪我去趟封地。甘罗也在,请你们吃凉面烤肉,大热天的,吃这个最爽口了,还凉快。”
他不肯说是谁,蒙毅直接就猜测又是公子成蟜,还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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