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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濯,曾经是咸阳城有名的、肆意妄为的败家子,现在是郎卫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在都城咸阳的贵戚圈子里混过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这位濯郎君的,秦王政的心腹之一,从小狂到大,最近虽然收敛了一些,依然是个不能招惹的扎手人物。
龙韬第一时间做出判断,他的主子云阳君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他手底下的大多数护卫在这三波人马的包围之下,几乎没有反抗的勇气,直接就被对方缴了兵刃。
龙韬领着他最得力几个手下,边杀边退,准备先护送云阳君逃走。如果能逃回封地,只要不是秦王政非杀云阳君这位亲叔父不可,还是有希望争取到一线生机的。
然而当龙韬退到龙阳君所在的内室,推开门往里冲的一瞬间,咽喉要害之处便是一凉,一个满脸大胡子,长相凶悍的八尺猛男单手握着一柄光泽森寒的长剑,剑刃已经无声无息地吻上了他的脖颈,而且对方的武艺不知比他高明多少,就像是他自己扑过去,伸着脖子往人家的剑刃上撞。
看清楚屋中的场景,龙韬倒抽了一口冷气,双脚被巨大的恐惧感钉在了原地。只见云阳君像一滩烂泥一样任人摆布,他的四肢都呈现出诡异的角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动作,只有一个解释,他的手脚关节都已经脱臼了。
一个十分高挑的妙龄女郎拿着一把染血的利刃,她衣裳凌乱,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带着几分缱绻温和的怜悯,从裙子上扯下一根丝带紧紧地扎住云阳君的手腕,又踹倒香炉,用剑尖挑了香灰糊在手腕的断口处,汩汩流淌的鲜血渐渐止住。他用云阳君的衣襟擦拭着剑刃,轻声说:“昆兄,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
这声音,明显是少年的嗓音,“昆”就是“兄”。这人竟然是云阳君的弟弟?哪个弟弟?龙韬想到赵濯,随即恍然大悟,能让秦王政把宫廷郎卫派出来保护的人,除了镐池君还能有谁?
云阳君原本昏过去了,但是又痛醒了。赵琨嫌他的惨叫、尖叫声太吵太难听,让朱家把他的下颌骨也卸掉了,此刻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呼哧呼哧”的又痛苦又惊恐的喘息声。
仿佛要印证龙韬的猜测,以赵濯为首的,几位领头的人一股脑地涌进这间屋子。
赵濯和章邯一前一后冲进来,被满室狼藉惊了一下。赵濯拉着赵琨看了又看,发现他只有两根手指的根部肿胀充血,应该是被挫伤了筋骨,衣裙上的血迹不是他的。
赵濯挑眉,踢了踢地上的云阳君,对赵琨说:“能让一向心慈手软的镐池君都拔剑砍他,可见他的确该死!”
第104章 拔萝卜,长高高。
章邯盯着摆在卧榻边的架子上的十几样小物品,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其中之一是一套仿真的玉石□□,型号从细到粗……这十几样不可描述的小玩意,有的章邯能猜出用途,有的章邯闻所未闻,一头雾水。他下意识地偷瞧了一眼衣衫不整的赵琨,额头上青筋直跳,几句脏话在肺腑之中滚来滚去,这些东西,以及眼前这场面不应该展现于人前,以免传出什么不太好听的流言蜚语,章邯低骂了一声,自发地去守着门,制止其他人进屋。
赵濯替赵琨整理了一下衣襟,发现他的脖颈上有指痕,一直向下延伸到衣服里,假胸只剩下半边,衣带也被扯断了。赵濯从卧榻上拿起被捏坏的梨子,看着上边深深凹陷的指甲印,不知脑补了什么,咬牙切齿道:“我要剁了他!”
云阳君的喉咙里传出不甘又恐惧地气音。
龙韬已然自身难保,还不忘替主子求情:“濯郎君请三思,你也是宗室子弟,宗族相残,传出去忒难听了。镐池君,你也不希望担上弑兄的恶名吧?”
赵濯不屑地轻嗤一声,握住剑柄,“呵,云阳君那种衣冠禽兽,我这叫大义灭亲!现在就砍了他,扔进河里喂鱼!”
赵琨连忙按住赵濯的手,将马上就要完全出鞘的剑推了回去,“别污染河水,尉缭喜欢钓鱼,每次还送我几条。”
他不紧不慢地从衣襟里摸出另一只梨子,狠狠地砸在龙韬的脸上,“那么多无辜女子的生命,云阳君犯下的罪行,死十回都不够。他这样的,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身败名裂,家产充公,万人唾弃地游街,再腰斩示众,以儆效尤。放心,我不会亲手杀他,与名声无关。就是不想便宜他。”
赵琨坐在铜镜前,用手指将散落的长发稍微梳理了一下。他原本戴着发簪,被云阳君给拔掉了。发髻早已散开,这样出去十分有损形象,好在绿罗裙上有很多飘带,于是他又扯下来一根带子,将头发半束。
赵濯实在看不下去,脱了外袍,给赵琨披上。
就在这时,咸阳县衙的捕头张启前来禀报,他带人搜索了整座庄园,解救出两名落入虎口的女子,还发现一具尚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尸体没有腐败的迹象,并且残留着一点余温,死亡时间应该在五个时辰以内。
只差十小时。
赵琨叹息,他抓获凶手的速度还是有些慢。另外,咸阳县衙只接到两起失踪案件,原来还有一个受害人,至今没有人发现她已经失踪了。
至少名义上,赵琨和云阳君还是兄弟,所以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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