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命运带向何处?(1 / 2)
在沿海小镇上生活了十六年的许小念第n次想逃离,逃到无人知晓的地方,找到属于自己的乌托邦。
心知肚明所谓乌托邦只是天方夜谭,可是幻想如此迷人,在一个寂静的没有星星的夜,月亮高悬,许小念将书包抛向一边,把童年时童话公主的光盘插入接口,自己窝在灰绒毯里昏昏欲睡……
&34;这样压鸭式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34;
殊不知,命运之神早有安排,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个怀有可笑幻想的小姑娘身上,将她吞噬……
再次醒来,许小念的魂儿被吓得游走,她秀气的水杏眼圆睁,环顾四周:中世纪欧洲的古堡内,飘着香醇的沉水香,苏绣屏风上是秦始皇一统天下的雄伟场面。
不对,此天下非彼天下,秦始皇统一的并非六国,而是整个地球!
再不用背那些该死的英语单词了——许小念激动得快要哭出来,双手合十向上苍一拜:
感谢我那迷人的老祖宗!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象牙白的长睡裙,制作精巧,有点像希腊神话里邪典娜的着装。她暗想:这个梦似乎太真实了些,或许,我穿越了,来到秦始皇统一地球的那个平行时空。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周边的环境:典雅的纱帐床旁,横着一中式红木书桌,书桌上杂乱无章,放着一堆羊皮纸,还有钢笔和墨汁,压着羊皮纸的是几座小假山。
做行动上的巨人,这样想着,她撩起宽大的袖子,抄起钢笔,很利落的在羊皮纸上写下几行字:
1&34;我&34;是谁
2现在是否安全
3&34;我&34;的任务or使命是?如何才能醒来?
……
她正聚精会神地写着计划,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身着男爵服饰的少年向她靠近,沉水香的气味很好地掩盖了这个陌生少年的气息。直到他的阴影盖住一旁小煤油灯的光,她才如梦初醒。
&34;哎呀!&34;许小念差点摔个屁股墩,少年敏捷地抽出一只手,很绅士地搀住她的腰肢。危机解除,许小念定了定神,眼前少年墨色的眸子里闪着翡翠的光泽,并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大帅哥,但气质深沉,值得细细品味。
少年见许小念这样盯着自己,小猫似的歪歪头,问:&34;小姐在看什么呢?&34;
罢了罢了,单刀直入
许小念鼓起勇气,问道:&34;你是谁?我是谁?&34;不敢看对面少年的反应,视线飘忽,落在少年另一只手上,是一个大碟子,碟子上有碗皮蛋瘦肉粥配上百香果味的可颂,还有一杯茉莉花茶。
正是纯饿的年纪,平时为了到学校的破食堂里面抢可能混着钢丝的饭都要费心竭力,而今热腾的香扑扑大餐就在眼前,她的心思早就在这碟餐饭上了。
&34;小姐就是小姐啊,我是小姐的陪读,林啸风。&34;
她只听了个大概,喃喃答道:&34;哦,小风,谢谢小风。&34;便迫不及待地接过碟子,大快朵颐。
林啸风望着小念,眼神像是在望月亮,一抹柔情像是莫奈油画里的云彩,就这么悬在啸风的心头,投下浓情蜜意的暗影。少年的眼神不仅仅是眷恋,还有仔细藏匿着的,疯狂的如同枝桠疯长的,不可言说的——
占有
依稀记得18年前,当他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时,整日听的是妓院里嫖客的咒骂,而非肖邦的夜曲。喝的不是母乳和奶粉,只是寡淡如水的米汤,母亲在他七岁时把他“送”到林师父那里做学徒,当个小武僧,迎着四五点的太阳,绕着后山跑,乌压压的好像踩在坟地上,把裤腿子系紧,拿一块破抹布,打一担子水,给师父擦地板,给师兄念佛经,空闲时,撑着劳累的筋骨,翻几本盗版书,也津津有味地读起来“茴香豆的茴字有几个写法?”“我再也没吃过那夜的好豆”“他也许明天就回来,他也许再不回来”
……
某个并不怎样生机盎然的春,师兄出师了,头上烫了戒疤,坐船渡河南下,成立自己的武馆,师父老泪纵横,用老干虬枝般的手掩着面,而他就在一旁看着,听得师傅喃喃曰:&34;20岁真是人生的春天。&34;
&34;真远啊,我也可以遇到人生的春天吗?&34;
&34;可以的。&34; 师父用铁砂掌抚摸他的脑袋,刮痧一般,啸风第一次面对人生的离别,悲伤之余,也有懵懂的带着寒凉的憧憬。
一个妓女的孩子,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一个小贱骨头,一辈子只能伏低作小,识几个破字,只为了缥渺无望的未来。未来在哪?在青青的后山之后,在太阳的脚边。
山的另一边通向洛都,高高的塔上,冷峻的铁栅栏后,高耸的哥特式建筑里,住着数不清的王权富贵,在林师父生命的末尾,这个同样怀着远大理想的底层人,终于收到了某个权贵的邀请函:
他将动身前往哈里培斯庄园,为公爵的小公主,表演一场盛大的五岁生日宴,上一个被哈里培斯公爵招待的早已不愁吃喝,一步登天,他这样对他的小徒弟说,让十岁的啸风也对生日宴充满向往。
那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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