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不是po文（1 / 2）

羊皮卷很生气，对着小念指手画脚：“计划呢？任务呢？”

从床上蹦跶下去：“你就这实力？”

小念面色缓和了些，听着门内林啸风洗澡的冲水声心里很安心，忙不迭冲了一壶姜汤。

羊皮卷身上的小纸屑掉落了好几粒，“许小念！我可是掌握你能不能回家的重要npc哦。”

“嗯。”

垂地的窗帘，静谧的氛围，咕嘟咕嘟烧着的火炉，她有一瞬间恍然，自己与小风只是平常旅途中的小情侣，在租住的民宿里准备歇息。一旁吵吵闹闹的羊皮卷是他们养的小狗，还是一只无理取闹的小狗。

“安静点小狗。”小念撇撇嘴。

“你才小狗！”它一路跑跑跳跳到小念面前，颐指气使，“第一个任务失败了，你现在该怎么回家？”

小念站起身，一脸肃穆地看着它，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如同恶狼看着迷失在森林的小羊羔：“既然我已经失败了，那么你也别想逃——”

恶狼张开血盆“小”口，提着衬裙朝羊皮卷扑去。

羊皮卷：????°□°????

她扑了个空，四下搜寻，羊皮卷则躲在床帷里瑟瑟发抖，暗自给她加了一个任务，并附加了任务失败的惩罚。

可恶。

她从地毯上站起来，拍拍裙子，一回头，是凌乱的小风。

他嘴唇微张，漂亮的小狗眼睛透露着疑惑。

“小姐在跟谁讲话呢？”

“自言自语而已，别，别多想。”

少年沾着水的发根垂在两肩的蓝色毛巾上，水一滴一滴掉落，从额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向唇边。他的身上尚带着温热水汽，肥皂舒心的香气扑鼻，干净，乖巧，像是给他戴上项圈也会乖乖趴下，摇摇并不存在的尾巴。

隔着屏风，他的声音也带着朦胧的湿气，扰乱心智。

“好性感。”她这样想着。

真正的性感绝非衣着凌乱搔首弄姿，性感的本质在于惹人遐想，嗅到风的气息就可以联想到广袤无垠的草原，看到攥紧的发红的指尖就可以感受到暧昧的低语轻声。

看到屏风里玉树临风的影，在夜幕里消失不见的夕阳借机吻上她的脸。

羊皮卷躲在角落里偷窥，想着许小念到底难逃被惩罚的宿命。

第二天清晨

“我愿意嫁给伯爵先生，妈妈您去回复他吧。”

她的眼睛酸涩，眼皮肉眼可见的浮肿，声音却异常坚定。

珠翠姑姑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侧目而视，看向公爵。

公爵正用茶盖轻刮青白色的茶沫，听到小念的话，手一松，茶沫飞溅，打湿熨金的暗色袖子。

“你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小念，”她正襟危坐，眼里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关切，“不要跟我赌气就随便决定自己的未来。”

远山眉上浮动着微小的忧伤，“我知道的，昨天我罚啸风跪在雪地里，你担心他，你生气了。”

“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们明白分寸，你们还太年轻，做事情没头没尾，我也害怕。”

“我没有反对，我的意思是——”

“我从心底里仰慕着伯爵，妈妈。”

她鼓起勇气，把这句并非出自本心的话从身体深处一点一点挪到唇齿间。

她们相顾无言。

“好。”她说，“只要你不后悔。”

“小姐。”

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他微哑的声音搅乱近乎凝固的寒冰似的空气。

羊皮卷被她死死绑在枕头里，她自己则裹入厚重的被褥，如同冬眠在隐蔽山洞的孤僻棕熊。眼睛冒着寒光，把奄奄一息的羊皮卷劈成无数块。

这是明晃晃的报复，报复羊皮卷，报复命运，也报复自己。

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滚烫的窒息的感觉刺痛她的肺。

因为缺氧而眼冒金星，她心底暗自叫好。

如此，耳边的敲门声就模糊不清，她不必背负枷锁似的愧疚。

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他的心，同时也将利刃刺入自己的心脏。

“平了，”她咬住下唇，“这下咱们谁也不欠谁。”

“只是一个梦，”脑中走马灯闪过来到这奇异世界的片段，“都是假的，只要醒过来就好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欠着英语单词还没打卡，数学题也没有做完，我要醒过来……”

意识逐渐昏沉，犹如一片叶子随波逐流，在远古的初始海洋里，飘飘沉沉滑向另一番境地。

“小念。”

他粗暴地掀开被褥，坚实的双臂牢牢钳住她，生怕她像风一样消散。

她的意识被他执拗地拉回来。

他们的气息混在一块。

她身体里的薄冰化开，撞出春天的花。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他的眼泪像燃尽的蜡油，渗透她的肌肤，直烫进心里。

“你知道不知道伤害自己就是伤害我?”他的嗓音低沉而缭乱，“我宁愿你拿刀捅我，我至少不会担心。”

“为什么?”

“我爱你！”他紧紧咬住后槽牙，控制不了眼泪冲出眼眶。

恶狠狠的一句话……

算是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