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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不自知的飞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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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悦觉得手腕很痛,但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她卷翘的睫毛低垂下去盖住眼睛,小嘴轻咬着想推开他,却又无能为力的靠在他怀中。

这样子的她让楚弈更加心疼,他眉峰深拧,抬手缓缓抚上她的脸,甚至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对不起,是我该死!”

他磁性的嗓音已然没有了一丝怒气,反而是对她满满的心疼,目光也变得柔和。

他安慰的话让熙悦的心轻轻一颤,怯怯的抬起一双清澈的水眸,似一只可怜的小鹿般不安的看向他。

他在跟她道歉?从来只有他骂她,厌恶她,躲着她,对她没有好脸色,更没有一丝耐性, 甚至粗鲁的甩开她。

如今他在对着她道歉?

其实她是有些害怕的,顶过嘴她就后悔了,如果真的彻底激怒了他,他会不会像狱中那些狱卒一样,狠狠的折磨她一顿?

她印象中的弈哥哥不经常发怒的,只是一激怒他,他就会像冷面阎罗一样,狠狠的将人收拾一顿。

以前她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什么脾性,她都爱,爱他的所有好与坏,锲而不舍的追着他跑,把这些当做最快乐,最幸福的事。

但是三年前那场意外的大火发生后,他就似一头彻底暴怒的猛兽,想要将她撕皮拆骨,最后把她丢进掖庭狱那种地方。

她忍受着里面那些恶囚的欺辱殴打,还有狱卒时不时加注在身上的皮肉伤,在里面她度过了三年命不保夕的日子,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让她整个人显得异常敏感。

那些人她们会随时找她出气,毒打折辱,有时也会折了她的手脚,然后再给她治好。

她们不给她饭吃,等她饿极了会逼着她吃一些弄脏的食物。

那时候她的日子很艰难,除了每天要忍受饥肠辘辘,还要担心随时会挨上一顿打,打过以后又会把她治好,如此反反复复,她在双重折磨下无法挣脱。

所以她每每都要小心翼翼的讨饶,她过得胆战心惊,每日每夜都绷紧神经,担心随时会有人来折磨她。

她知道,她们不会让她死,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可她无法反抗,哭到流不出眼泪,身子疼到麻木,有时候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她没人可依靠,也没人可求救,只有默默的忍受,扛下所有的痛。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变成了聋子和哑巴,见到人就害怕。

所以经历过这些,她明白,不可对任何有所期盼。

现在他又想怎样呢?这般忽冷忽热的待她又是为何?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罪人,她罪不可恕,没人会救她,也没人会在乎她。

她若想活命,就必须要忍气吞声,要小心翼翼,要学会讨饶。

“求你放过我……”

或许他还是昔日的那个弈哥哥,会看在他们自幼相识的份上,放过她,让她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再狠他也不会比那些人残忍,他是她从小就追着跑的弈哥哥,很小的时候,她摔倒了,会扶她起来的弈哥哥……

曾经她那么喜欢,那么喜欢她的弈哥哥,三年前他那么对她,可能只是太生气了……

她抬起头,怯怯的向他求饶。

楚弈心疼的看着她水润的双眸,轻轻握住她受伤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她的小手跟他的大掌比,小得不可思议,可细细摸着,会发现掌心上有薄茧,很像一双劳作过的手。

他轻轻将人抱在怀里,开始去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发现她又想挣扎,知道她还有些抗拒他。

楚弈将她的细腰微微用力圈紧,让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贴在他健实的怀抱里,握着她的小手,反复的轻轻的揉抚着。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羽毛拂过,从手背到掌心磨搓着,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熙悦不敢乱动,身子僵住,娥眉轻蹙,眸子却不敢再去看他柔和的俊脸。

她有些不解,他为什么在一顿暴怒之后,竟又这般温柔,甚至做出这般呵护她的举动。

柔美的眉心拢上一抹忧伤,熙悦静静呆在他怀中不再说话。

楚弈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涩涩开口,声音有些哑:“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发怒,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萧子喻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可好?”

楚弈目光往下移,定定的看着她纤细的手腕,眸光柔成了一瘫水。

熙悦可以承受他的暴怒,却无法接下他的温柔,他温柔的一面似乎只在面对孟宛清时才会有。

柔软的身子堪堪僵住,她想把小手从他掌中抽开,却又怕他再次发怒,她只得忍着,不敢有所动作。

许是她的乖巧让楚弈很高兴,他冲外面的马夫吩咐,把车驶往镇国将军府。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

怎么会带她来这里,不是回楚府吗?熙悦满心问号。

楚弈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旋身将她抱下马车。

他们刚刚下了马车,便见门前直挺挺的站着一道身影,是风尘仆仆的萧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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