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印店里的不翼而飞（1 / 2）

“呃，我同事小任给我了详细受案资料，云能的养父说他来汉恩市索要劳务费，是4月2号一早到的汉恩市，云能先是去了庆祥居民圈的高层住宅，进进出出呆了大半天，堵在地下车库门口又几个小时，似乎没等到欠钱的工头。而后，他不知在哪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去了乙区劳动监察大队，出来后在街头溜达，最后可查的痕迹就是在小甲区舜二大道槐花巷的老笨槐图文中心。据老笨槐图文中心的老板交代，云能是去将他手写的起诉书打印出来，突发状况是，打印店的机器突然发生了故障，碳屑、塑料和纸张碎片纷飞，焦味弥漫，稍后又是剧烈的光线和刺耳噪鸣，打印店老板和员工都被吓出去了，还打了火警电话。几分钟后，店里恢复平静，守在店里的云能不翼而飞。”

“事后那个老板发现，可能是某人抽的烟头掉进插排里引发的事故，但具体责任人尚未明确，当然，对于云能的消失，他矢口否认，坚持说云能早已离开了。过后，云能的养父母、朋友们，都联系不上他了。”杨普讲述了事情经过。

“哇！绝对是凭空消失事件！打印店里的智能设备里藏着二进制黑洞！”白杭杭扑过来，抢着看案件材料。

“激动个毛，”管淼捏捏白杭杭的耳朵，“要不是恰好杨科长跟人家有亲戚，他就要过滤掉这条线索了，云老弟啊，距离你凭空消失都六天了，希望你扼住命运的咽喉，坚持住，别饿死。”

“所以，我们得直奔某个人民法院了，云能消失前的志愿，岂不正是拿着起诉状去法院哟。”白杭杭咬着牙说。

“看看，小白白，又犯错误了吧，忘了你小姑在哪里被找到的了？”管淼轻轻一笑，“凭空消失人的愿望，很大概率是去见某个人，而不是某个地方，你小姑不就是奔着她发小蔡一婷去的么，事实上，她也回归在蔡一婷常出没的场所。”

“是哎，我大意了，这么说，我们应该查查云能在法院里的熟人是谁，他第一时间会找熟人解决他的麻烦。”白杭杭分析道。

杨普听了，直摇头道：

“我刚才和干舅又聊了一通，干舅也是了解个大概，说是，云能平日里在骨头镇生活，去如意小城工作居多，来汉恩市区干过两次新房装修，亲人们不记得云能在工作之外在汉恩市区有什么社会关系。”

管淼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不是有一个要紧亲戚么，啊？杨科长？”

“你说我？”杨普尬笑两声，“我都没见过这个干弟，他估计也不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干哥哥存在，要说来汉恩市找我办事，未免有点不切实际，因为，就连他亲爹云业成都完全去不了他的法眼，我干舅因为愧疚，在云能八岁时去找过他，跟他养父母表示要接回孩子，云能的养父母哪会同意？云能也完全不接受。换作你我，也不会理解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亲。”

“唔，看来，还得做人际关系调查，去认识一下云能的债务人吧，看看谁欠钱不还、把人往死里逼？”管淼说。

事情调查的不慢，晚些时候，杨普就得到了一些有用情况：

云能来汉恩市干装修，有一个介绍人，叫“张嘴臭”，张嘴臭也承认4月2号接过云能的电话。

“欠小云钱的是胡腾，一直见不上他，小云一来我这就跟我吵翻了，非要折磨我帮他要钱，过后他又改主意要去绑了胡腾的老婆孩子，我一个劲劝他，想办法拖住他，我答应4月3号和他一起去胡腾家，有我在，他不至于干傻事，可是到了那天就找不上他了……我还知道，小云有个好伙计叫小亮，小亮认识劳动监察队的人，应该会带小云去投诉，其实，欠钱的老板早跑南方去了，小云去投诉用处不大，谁叫他不早做打算！”一家卫浴用品店门口，半脸麻子的中年男人“张嘴臭”说。

穿奶白色束袖制服、戴青蓝色软帽的杨普看着张嘴臭，竖指打断对方，问：“小亮是干什么的？”

“也是干零工的，早期干水电，现在不知道了，我和他不熟，不过我存在他的号码。”张嘴臭翻开手机通讯录。

“哦，你好知道什么，云能还认识本市什么人？”杨普低头记录。

“我不知道了，哦，他和小亮应该常去北峰路的足浴店，在里面认识不少人……”

“足浴店都冒出来了，哎，我问你，云能有没有跟你提过要去找人帮忙打官司？”

“打官司……小云好像嘟哝了一句，说什么告他个身败名裂，不过，法院那边我不熟，我不知道云能会找哪个法官……”

杨普再次竖起指头打断了张嘴臭，他把小亮的号码发给同事老刘，接着跟管淼、白杭杭走进卫浴用品店，各个角落都查看一遍。

接着，由张嘴臭带领，沿着张嘴臭每日通勤路线走了一趟，往张嘴臭在4月3号去过的几个小区也走了一遭。

“排除一个，不是张嘴臭，云能既然不强制张嘴臭帮他要钱了，就不会再来找张嘴臭，”管淼说，“那个小亮，找到了没？”

“老刘和小亮见上面了，看起来，也不太像和小亮有关。”杨普说。

“和张嘴臭、小亮都没关联，难道，云能打印了起诉状，要直接去法院？不对，他应该还会求助于某人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