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见庶(民)女分外嫉恨(1 / 3)
“在画什么图?叫我看看。”金念推门而入,看见彭家兄长正和自己四姐近近地挨在一起说话。 金秀秀立马将自己的画像揣进袖子,站直了身体,端了做姐姐的架子板脸道:“小五,除了你自己的房间,进任何门前都需叩门。” 金念也不惧一向宠爱自己的幺姐,只连连应着“是是是”,走进看见桌上的仕女图,举起细细端详:“奇怪,这画中小娘子衣服的纹样与四姐姐一样,但头饰、五官却不相同。” 金秀秀出手制止:“这是彭家哥哥作的漆器图样子,放下还给他罢。” 金念一贯听话,可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和姐姐较劲起来:“不,我就不给。” 家里二宝针锋相对,金洵害怕被牵连到要他站队,只能假装没看见,更加用心地同彭希孟念叨:“度之所起于忽,欲知其忽,蚕吐丝于忽,十忽为一丝,十丝为一毫,十毫为一厘……” 彭成打起圆场:“我回去再默一张吧,这张就送给我们的念五郎。” 金秀秀松开手,金念却并未接住画,眼见它飘进了一侧的朱漆菱花形渣斗中。 渣斗中盛着一些吃过的茶叶残渣,将画打湿了。 金念开始啜泣,吵着要将那湿答答的画捞起来。 金秀秀见他哭的伤心,不免有些自责:“这张纸湿了也不打紧,我叫你的彭家哥哥再为你画一张。” 金念泪已湿透满面:“我听邻家的赵婶说,我与哥哥姐姐长的一点都不像,说不准长得像舍不得扔掉我的亲娘。这图上画的极美,既然不似姐姐你,有没有可能像我的亲娘?” 金秀秀上前搂过小兄弟:“他们都是浑说的嘞。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爹娘也都是你的亲爹娘。这画你若喜欢,我们一起将它阴干了就是。” 彭成闻言,也不嫌脏,从渣斗中捞回那张纸,在执折扇人物侧还未浸水的位置,依着金秀秀的体态金念的面貌,又速写勾描了一个抱琴的仕女。 他哄着金念:“既是你喜欢,我再与这画中人寻个伴。我略会裱些字画,这微湿的纸我帮你上浆糊托好底纸,整体喷湿上于平整的板面。待晾干后,又能恢复平整了。” 金念也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方才有些犯傻,尴尬得破涕为笑。但他确实喜爱这张仕女图,兴奋地围着裱画的彭成膝边绕了又绕。 从金家离开返家后,兄妹二人在晚饭时接受了彭母好一会的念叨:“既是金家好,你们二人还回家做什么” “要么新屋子也不用盖了,直接让大郎你去金家做上门女婿好了。” “从太学归家,两天算上用饭我见彭成你不超半个时辰,你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 彭成默默地低着头受训,只要能够见到未婚妻,被母亲说两句又不打紧。 彭希孟同样不畏惧母亲的刀子嘴,反倒撒起娇来:“娘,那就把哥哥嫁过去,我娶一个郎婿回来。” “净是胡说八道!”彭母点了一下彭希孟的额头,算是气消了。 彭成这才出声:“母亲,非得照着道观所言,过了今年才能成婚吗?早点成婚,我也不用抽着点时间就往金家跑了。” 彭母过了气头,现下倒心疼起儿子要受相思之苦,反劝起儿子来:“那天有道士替我解签,说你今年横竖是成不了婚的。过完年吉日又不多,最早只能定在二月了。我们家虽从不迷信倚拜人塑的神佛偶像,但姻缘大事上也还要敬畏天地一些,宁可信其有。” 彭成认同要敬畏婚姻这种人生大事,便不再辩驳母亲的话。 这群年轻人口中的话题人物洪皓自正式踏入大宋土地那天起,就上表自劾,说自己未完成做使臣的任务请求惩处。 官家赵构却不理会他的自谦,硬要说他“无罪可待”,连降御札催他入朝。 八月戊戌,徽猷阁待制洪晧到达临安,当日被召入内殿。 他本就因出使金国多年的苦难经历淡泊名利,得了赵瑷加急密交给他的传书之后,更是想回乡赡养老母亲。 官家却不肯放人:“爱卿出使金国,忠贯日月,志不忘君,虽苏武不能过,岂能让你舍我而去呢。” 说完他还依着士大夫们的喜好,赐了洪皓黄金、帛、御鸣盾式漆琴等物。 洪皓推辞不得,心中暗道自己果真还是要被困于国事之中,无法独善其身。 次日,韦太后就降下旨来召见他。 内侍们得到洪皓即将入慈宁殿的来报,就要开始在殿中设帘。 韦太后推拒:“与尔等初次见面相聚不过数月,未曾设帘。吾识得洪尚书已十几年,如何还需使这些障眼的规矩?都撤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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