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1 / 2)
虽不知他是如何发现的,无论如何面上还得过得去。
“阿兄倒是提醒我了。”
孟婵音脸上露出矜持的女儿娇态,弯眼笑:“上次阿兄也送了我一盒,只是后来我放在窗台上,忘记收起来,后来不知道被哪来的野猫儿贪吃叼走了,为此我可恼了很久。”
息扶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孟婵音不知道他信没信这套说辞,红唇微抿出深色,转眼望向娄子胥:“不知道这蜜有没有阿兄送的好喝,此前吃过一次,一直没有忘记。”
娄子胥正想要讨好大舅哥,自然不会在此时争,真诚地看向一旁的青年:“大表兄能送到婵儿妹妹这里的,都是最好的,我这个不过是勉强入口,给妹妹解馋的。”
孟婵音瞥了眼男人,暗忖她与子胥哥哥都已经奉承他这般了,总该消消气了。
息扶藐懒懒地乜了眼娄子胥,转目落在窥视自己脸色的少女,心觉好笑。
虽他其实并不在意送去的东西被随意丢了,只是看不顺眼这副一句话、一个眼神就领悟的郎情妾意。
息扶藐懒散的又重新倒了一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推过去:“南海盛产雪蜜,回味甘甜爽口,婵儿之前就喜好这味,丢了也未曾尝到,现在可尝尝是否是记忆中的味道。”
听出他话中并未有责怪,孟婵音微松口气。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低垂眼睫浅呷一口,轻声道:“的确很甘甜,和阿兄送的味道一样。”
娄子胥闻言喜笑颜开,忙又站起身给她斟上:“婵儿妹妹喜欢,一会儿我遣人送至府上给你。”
“嗯。”她抬头与他对视,唇角柔笑,语气温和:“多谢子胥哥哥。”
“妹妹实在客气,你、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生疏,我的日后自也是你的。”娄子胥被这一笑迷得神魂颠倒,全然忘记还有旁人。
此时的娄子胥脑中,全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息盼生辉,流眄绛河璀璨,宛如清冷的雪上风,一颦一笑皆令他魂牵梦绕。
被心上人如此直怔怔地看着,孟婵音不禁脸上浮起热意。
她面带羞怯地垂下头,长睫簌如蝉翼,青湖长裙被春风吹出温婉的娴静。
娄子胥与她自幼便订下了婚约,所以自小就将她当做未来的妻,她也亦是将他当做一生可托付之人,情意自是不一样。
前世两人两情相悦心却被迫分开,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如今她不想再像前世那般遗憾而亡,一定会好好维护这段姻缘。
春风吹拂桃林,抖簌春枝头的花瓣四处飘散。
两人眼神交汇,只教人感叹年轻男女之情的晦涩暧昧。
息扶藐懒散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懒睨她对别的男人含羞带怯,头顶玉白的兰花上飘了一片浅粉的花瓣,如同点缀。
他想,掌中燕当真生了要飞出去的心,已经不喜家喂的美味粟米了。
娄子胥央求沈濛邀约她出来,本是想与她解释母亲因身份,而背着他前去想去退婚之事,只是没料到大表兄也跟着来了。
此刻他心中想的一腔情深义重的话,关键时刻反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这位大表兄年少成名,威仪如山,寻常人被一个眼神扫过,都会情不自禁后背生出寒意。
他自幼便害怕这位大表兄。
更遑论现在大表兄岿然不动,以懒散姿态,倚坐至身旁不发一言,漆黑的眸中全无笑意。
这教他如何说心中的情话?
娄子胥心中急得苦闷,好几次明暗示意要与孟婵音单独处几刻,但次次都被她佯装不懂而打断。
猜想她许是碍于大表兄在此,故而不能私自相处。
娄子胥一面失落,一面为孟婵音寻由头开脱。
几人之间的氛围古怪,身旁少言的沈濛倒是灵敏地察觉了什么,悄然看向不远处龙章凤姿的冷峻青年。
不说在扬州,便是整个东离,二十四的年岁,男子早已经妻妾成群,唯独息扶藐从不近女色,倒像是为谁守身如玉,古怪得很。
沈濛又想起孟婵音现在与他,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还这般关切,在万忙之中都能抽出时间,与她们在桃林混闲时。
似乎太在乎婵儿了些。
诡异的念头从她心中划过,又因太过有违伦理,而被压下。
她怎会有这种想法?
以这位息郎君的手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可能放任婵儿与旁人成亲的,定是她多想了。
沈濛匆忙低头,喝了一口凉茶压惊。
因有息扶藐在,孟婵音没有机会与娄子胥独处,全程只无伤大雅地聊了几句闲话。
用过午膳后,娄子胥下晌要去衙门上值,不能再留在此处,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三人。
娄子胥前脚刚离去,身子较弱的沈濛因吹久了凉风,又饮了几杯凉茶,开始时不时咳嗽几声,没过多久便被赶来的弟弟沈湶接走了。
林园中的风带着料峭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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