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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前后进退得宜,身体的每寸仿佛都是为了成为燕羽衣而生。

你不像燕羽衣,燕羽衣不该是这般模样。

以前,现在,将来,燕羽衣都该原地矗立,凝望他人逐渐远去吗。

家主在将军府湖心亭那颗海棠树下,叮嘱燕羽衣:我们的一颦一笑皆当做戏,为的是维持将军府的威严,燕氏百年声望。

燕氏的威严,在燕家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然而燕氏那么多人栽进去,生的机会消亡殆尽,还有必要维持那份在当下称得上可怜的自尊吗。

家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燕羽衣无声,泪逐渐干涸。

已经没有人再教他如何忠实履行皇室家臣的义务,脱离整个百年辉煌的燕氏,该用什么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头要炸掉了。

冰冷的夜风吹开虚掩着的窗棂,明月深藏,天幕群星璀璨,烛火摇曳,被寒气轻而易举地熄灭,独留残烟袅袅。

冷寂中,萧骋倾身彻底将燕羽衣拦腰抱起,动手似剥鸡蛋壳般,将他里衣褪下,露出积累陈年伤痕的脊背。

胸下肋骨二寸,飞羽纹身栩栩如生。

燕羽衣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萧骋将他当物件似的,待看够了,才说:“我能把衣服穿起来了吗。”

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身体中仿佛同时存在两个灵魂,哭泣的是软弱的那个,蜷缩在心脏深处,剥离燕羽衣这个名字,才能显露出来,放肆地,无措地,在无人之境中溺水求救。

哭够了,日出东方,冷静旁观的另一半灵魂继续接管这个身体,自称——

我是燕羽衣,燕家嫡长子,燕氏未来的家主。

而今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召唤出那个软弱的燕羽衣的人,正若有所思道:“原来真有。”

“……”燕羽衣强忍怒意,拳头攥紧又放下,再度举起,冷道:“萧骋,数到三,把我放回去。”

萧骋指腹触碰羽尾,声音听不出情绪,说:“为什么纹这个。”

飞羽末端透着浅浅的红,那是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胎记,打眼看根本发现不了。

整个纹身最精致的地方便在此,目的是遮盖这片胎记。人生来有各种瑕疵,痣,疤痕,胎记,都是避无可避的东西。

“燕大人脸也受了伤,为何不担心留疤呢。”

燕羽衣:“三。”

萧骋道:“既然如此在意身体,就该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二。”

“我不放手你又能奈我何呢。”

“一。”

燕羽衣扬手。

“啪!”

萧骋轻而易举锢住他的腕骨,将他提起来,顺势调转身体往榻中稳当当地一坐,燕羽衣自然而然掉进他怀中。

伤口与男人坚硬的胸膛相撞,疼得燕羽衣头晕眼花,紧接着,眼前黑暗加倍地俯下来,萧骋捂住他的口鼻,嘴唇在他侧脸略过,是叮嘱也有警告。

“别动。”

燕羽衣不明所以,下意识挣扎,奈何被人按得死死的。

两三秒后,室内响起清晰的脚步声,萧骋沉声:“你来做什么。”

“殿下,西洲动荡,还请您早做决断,主人对您擅自来到敖城很不满。”陌生男音说。

挨得太近,萧骋心跳一声不落地落入燕羽衣耳旁,比昨夜的频率更慢,呼吸绵长稳定。

还有……还有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抵着他的腿。

“本王去哪,需要向他报备吗。”

萧骋捻起燕羽衣散落的长发,指尖绕了几缕把玩,偏头对那人慢条斯理说:“滚。”

那人冷道:“这是西洲的地盘。”

萧骋勾唇道:“西洲?哪有西洲人,你们不都分得挺开的么,洲楚,西凉,现在洲楚太子还没找到,更未抓到燕羽衣行踪,怎么就觉得西洲即将统一?“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本王想去哪,要去哪,再派人跟踪……”

男人叹息,将燕羽衣放进床榻深处,燕羽衣立刻扭头紧盯住他。

萧骋从腰间摸了把,拿出什么东西轻松向前抛掷,那人惨叫一声,旋即木质地板响起滴答滴答的流水声。

血腥趁夜攀爬,掀起波澜,再被踏入脚底。

萧骋抚掌,声音漠然。

“带着自己的胳膊回去复命吧。”?

第10章

“你用的是什么兵器。”

不费吹灰之力卸掉一条胳膊,这手法与庖丁解牛也没区别了。

就算掌握人体构造,也得有趁手的工具。萧骋方才挥出去的东西不过一指长,质感非铁,韧劲十足。

萧骋重新点燃蜡烛,指着衣着凌乱的燕羽衣,蹙眉说:“穿好。”

刚刚脱得不挺顺手吗,被萧骋这么一命令,燕羽衣顿时又不想穿了,松松垮垮地披着外裳,沿着墙角走到窗边,关窗的同时询问道:“他是谁的人。”

“你们的死对头。”萧骋道。

西凉全是死对头,燕羽衣想知道具体哪个家族,说:“王爷既想与洲楚合作,又和西凉有所关联,贪心不足蛇吞象。”

“不如就他们吧,是哪家的探子。”

萧骋用剪刀剪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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