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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莫名生起难以言喻的熟悉之感。
方培谨身量高挑,体态纤细优雅,她轻飘飘地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气势随即压倒性地铺展开来,衬得身边的男人们黯淡无光。
直至燕羽衣肩膀莫名一沉。
他被方培谨锁定了。
眼神颇具威压,却未展露恶意。
燕羽衣本身是经历过沙场淬炼的武将,又被燕氏做少主培养数年。不仅仅从同龄人那里难以得到压力,比他年长的同僚,乃至于老谋深算的世家当权者,都极少撼动他的心神。
而当方培谨直勾勾地目视,他脑海中始料未及地浮起某种念头——
方培谨与自己是同类。
燕羽衣拧眉,迅速移走目光,装作无事发生。
潜意识告诉他,现在还不是与方培谨接触的时候。
但他抬脚还未向前走几步,方培谨的声音却已从遥远处响起,女人施施然地,在恭维道贺中来到燕羽衣身旁。
燕羽衣不得不回礼:“方大人。”
方培谨浅笑,语调微微上扬:“没想到还能得见燕将军班师回朝,以为此生无缘再见。”
“本将军不记得从前与方大人共事过,何来再见?”燕羽衣勾唇回道。
“在场的大多数同僚,似乎也没怎么见过方大人吧。你我同朝为官,日后自然有共侍主君的时日,何必在意从前呢。”
余音散尽,二人之间暗流涌动,原本还算是和谐的氛围顷刻消散,诸臣四周鸦雀无声。
他们各自代表朝廷,皇帝权柄之下当仁不让的话事人。向来都是侯府与将军府互呛,现在小方大人上位,唇枪剑指燕羽衣。
寂静中,方培谨倒是率先笑起来,好似浑然不觉场面冷淡,道:“燕将军倒是个爽快人,先前听外界传闻,以为将军年轻气盛不太好交往,如今看来,日后朝中行事,还望燕将军提携。”
燕羽衣面露诧异,转而对身边的严钦道:“还不快快将东野陵公子请来,若论武事,侯府公子怎能不在场。”
此话一出,惹得支持侯东侯府的朝臣纷纷脸色阴沉,碍着方培谨在前不便发作,眼神却已在燕羽衣身上千刀万剐。
谁都知道东野陵对刀枪一概不通。
燕羽衣抱着在西凉人面前挑衅的念头,自然对他们的反应预料之中,更想试探方培谨的态度。
眼前的女人镇定自若,也不知是真不在乎,还是装得太完美。
从前隐匿于东野侯府身后的方家,在东野丘失势后站前来,是想要将侯府的地位取而代之,还是因东野陵的关系?
短短不过一年,两家竟完全大换血,从前默默无闻的登台唱戏,风头正盛的却退避三舍,就此退隐朝堂。
能够确定的是,东野陵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势,但方培谨已是西凉人所皆知的新任方家话事人。
方培谨太镇定了。
她的举止与语气,熟练得像是淫浸朝堂多年的老臣。
燕羽衣没有说话,方培谨好似也在等待他开口,直至计官仪主动走过来。
方培谨这才将注意力从燕羽衣这里挪走,转而对计官仪熟稔道:“多年未见,计官大人风姿依旧。”
计官仪仍旧那副神情淡淡:“方大人万众瞩目,容颜未老。飞云楼茶水已备,大人何不在典仪前小憩片刻保养精神。”
方培谨闭了闭眼,似乎陷入回忆,说:“当年送你离开太鹤楼,还记得那日我说过什么吗。”
她没等计官仪回答,自顾自说:“我说你一定会回到明珰城。”
“但没想再见竟是在这里。”方培谨戛然而止,语气略显失望。
计官仪:“洲楚与西凉于我而言都不是好去处。”
燕羽衣:“……”
你们讨论别人都习惯当着人家的面吗?
“但相比于西凉,燕将军的态度会让我更舒服。”计官仪说。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燕羽衣没有插话的习惯,等待方培谨主动提出前往飞云楼,带着官员们浩浩荡荡地离去,他才问道:“计官大人与方大人是旧识?”
“她也是太鹤楼的学生。”计官仪颔首,“与我,休休,曾为同窗。”
太鹤楼容纳两朝学子,也就只有在太鹤楼,西凉与洲楚的世家公子小姐们能够在无忧无虑的年纪,短暂地放下彼此对立,互相玩耍伴读。
燕羽衣虽跟在澹台成迢身边学过几日,但大多还是伴驾皇帝,受先帝指教更多,因此对太鹤楼的具体情况了解甚少。
计官仪带燕羽衣往金殿里走,似乎不太想追忆从前,但还是解释道:“我们政见相悖,无法成为朋友。”
燕羽衣:“例如?”
计官仪脚步稍缓,看向燕羽衣的眼神欲言又止:“方培谨希望以暴制暴,是文臣一脉难得的善战者,若她出身侯府,想必如今燕将军的敌人,大抵是她。”
燕羽衣明白计官仪拒绝出世的原因。
他厌倦战争,讨厌刀剑相向,但古往今来只有以战止戈方能平息动荡。
“你不会在明珰留太久。”燕羽衣承诺道,“朝局稳定后,计官大人可随时离开明珰。”
计官仪难得面露笑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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