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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监视,随时来报。”
“他很聪明。”燕羽衣拨动装饰廊前的浅紫流苏,柔润丝滑的触感令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只要严渡离开明珰城,便会有各路人马对他进行追击,除了方培谨想推他上位外,没有人愿意在当下的局势中,再多个善武的对手。”
如果方家只是文臣,手中没有兵权,就算再朝中横行霸道,也不过时手起刀落的事。
但现在方培谨的野心似乎已经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只有燕羽衣知道,折露集被杀的探子是萧骋的人,但西洲官员们不明,甚至以为这是方培谨想要退出的念头。
围剿方家尚还是未知,但燕羽衣打定心思不插手西凉内政,便决定当做烟云,无论听到什么,或者看见任何,都当不知道。
但现在严渡选择传递密辛,那么燕羽衣便会为了这份来往而对他进行保护。
踩着方家以及整个西凉上位,他想要什么?
燕羽衣陷入沉思。
半晌,他拧眉忽而开口:“关于严渡今日传递消息,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身处其中绕出不来,听听别人的意见似乎更好。
一直等待燕羽衣命令的严钦自然也在思索,当即闻言道:“外界只知燕氏家主回京,猜度将军府作为,应该还是按照从前与家主的来往判断。他们并不知现在是您掌权,而那时的家主大人,与西凉势如水火,屡次与方家起冲突。”
“属下看来,严渡似乎是借提供机密换取我们的庇护,并且引导整个燕家追寻当年真相,借此机会彻底拖垮西凉的半边顶梁。”
燕羽衣:“侯府与方家独大,严渡是东野侯府的人?”
话出口,他又摇头径自否认。
如果是侯府属意,东野陵也该了解几分,从那日的折露集来看,他的举止倒也不像是装的。
除非这个人真的是藏匿心迹的高手。
凡事讲究逻辑动机,至少东野陵的动机是彻底掌握侯府大权,但这个横空出世的严渡,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
燕羽衣头痛地长叹,果然,还是打仗比较简单。
-
几日后。
继任仪式在燕羽衣的百般简化下,只剩清早起床赶往宗祠上香一条。
燕留面色铁青地站在宗祠外,比起预期时间,燕羽衣已迟到半个时辰有余。
青年甫一露头,燕留便呵斥道:“家主大人,此刻良辰已过,进香还有何意义!”
按照往常的脾性,燕羽衣应该回击才是,但这事确实是他理亏,就算与燕留有过冲突,但他今日迟到是事实,怎么抵赖都无用。
因此,燕羽衣垂着眼睫经过燕留,并未多言强辩,气势也收敛了些。
若怪,便赖昨日大军启程,官员们聚集在城外送行,也不知怎么的,严渡人还没走,吏部与兵部便吵了起来。
似乎是官员离京的文书没办妥,少了几道流程。
最终闹进宫由陛下评判,在澹台成玖面前险些撸起袖管打起来。
小皇帝见势差遣宦官请燕羽衣进宫,燕羽衣抵达皇帝寝殿,见萧稚也睡眼惺忪地在澹台成玖左手边坐着,
皇帝并未生在明珰,不比那些自幼耳晕目染的皇室子弟,他能在早朝端得住架子,有事也及时告知将军府,没擅自做主影响大局,进步已很令燕羽衣欣慰。
劝和调停并非燕羽衣所能,夜深也不便再叨扰计官仪,于是君臣互打配合,半安抚半威胁地盯着两位尚书握手言和,再由燕羽衣亲自送至各自府邸才算完事。
再回将军府,燕羽衣困倦非常,眼睛一闭再睁……
天光大亮。
吉时被完美地错过。
祠堂每日都有人打扫,梁顶年末会统一补漆刷油,保证其中雕刻的完整。
被那些写进木雕中的故事包围,燕羽衣在燕留的见证下进香。
准确来说,这是他初次真正意义上的以燕羽衣的身份进入祠堂,本以为会多些什么别的心绪,但面对那些陌生或熟悉的牌位,燕羽衣才发觉,自己似乎没那么在意燕羽衣这个名字的归属,或者自己究竟是谁这件事了。
幼时羡慕兄长能够随父亲母亲参与京城内贵眷们的集宴,好像那就是身为将军府长子的荣耀,只有得到万众瞩目,才算是拥有某种隐晦的认可。
长子的身份,将军府未来继承人的尊宠,这在燕羽衣眼中,就好像是黑夜之中渴求白日的阳光眷顾。
即便他明白,自己只会与辽远寒冷,永远无法触及的月色为伴。
但明珰的火烧得那么旺,点燃了现实,打破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局面。
线香燃烧,袅袅余烟盘旋,燕羽衣没再回头,径直离开祠堂。
天空阴云密布,即将迎来一场酝酿已久的大雨。
午后,燕羽衣去东边修建凉亭的围墙闲逛。这里仍旧是他离开前的样貌,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地散发着幽微的暗香,连绵的潮意浸满空气,多呼吸一口都是湿润。
将军府之外的河道贯穿整座明珰,只是有官宦人家居住的地方,修缮总归会更精致些。
再者,也没什么官员愿意去管自家后院外的河道,只要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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