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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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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通透,“可依老头子我看,它是宝,却也是害。”

尤其是在参不透它的人手中。

空有宝山,却不得而入。

妄念痴缠,圣人也能入魔。

王蝉不解。

祝从云却没有再说了。

“好孩子,”他摸了摸王蝉的脑袋,笑得有几分慈爱。

“这俩东西,舅爷就留给你了。不过,你要记住,咱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饭。旁的饭再多,再美味丰盛,吃不进肚里,馋着也没用,徒劳还添不开心,何苦来哉。”

“做人是这个道理,养石也是这个道理。”

他摇了摇头,到底是透了一点口风。

“可叹,咱们祖上的祖宗修行半辈子,却没有参透这个道理。”

王蝉和祝凤兰对视了一眼,有些明白,大家这养石人祖宗,后来的结果可能不够好。

“爹,咱祖宗怎么了?”

王蝉头一回瞧舅爷,思量着,自己根脚有了,是养石人祖宗的后人,现在,就差一点慧根了。

这会儿,她捧着獬豸小雕,细细地瞅自己有没有慧根,有些潮乎的黑发垂了根到脸颊边,刺得她有些痒,伸手挠了挠脸颊,觑了眼舅爷,小模样还有些腼腆。

王蝉心下好奇,却也不好多问祖宗的秘事。

祝凤兰就不一样了,老闺女儿缠起人,臭老爹也招架不住。

“说嘛说嘛,你以前说的故事里,尽是些破煞遇邪的怪事,像是坊间故事一样,古古怪怪,脚都踩不到底,不踏实!也不怪我不相信——”

“他也是我祖宗,不能只你一个老头子知道,我一个孙孙孙女儿,难道就没资格知道了?”

“快说快说——”

“阿蝉也等着听呢。”

王蝉瞧着,顿时佩服不已。

表姑好会缠人呀。

“别摇别摇,”祝从云吹胡子,“得得得,爹说,爹说还不成吗?”

祝凤兰立马搁下手,“恩,你说。”

王蝉也拉长了耳朵听。

祝从云又瞪了眼老闺女。

缠人时烦人,这搁手太快,同样烦人得紧。

更烦!

……

也不是啥不能说的秘事,只是怅惘了些。

坚信石头书卷是石心,有天然的石语,参透不了的祖宗,自然疯魔。

“嗐,老的时候疯了,毁了自己盘了大半辈子的石头,这才只留下这一方的獬豸。”

祝从云瞧着王蝉手中的獬豸,目露可惜。

就是这一方,还是家里的人夺了下来,才在大锤子下保全。

“他啊,是后悔走这一条路了。”

“听说留了些疯语,说要不是养石,追求那缥缈的方术之道,到了最后,他也不会除了一堆的石头疙瘩,几乎什么都没有——”

蹉跎了半辈子,临到老了老了,人生大半走完,只剩懊悔。

“……疯啊笑啊,叹自己要是不养石,好好举业,不说封侯拜相,也该是公卿之家。”

人间富贵,也好过知皮毛的江湖神仙。

祝从云摇头,叹祖宗看不透。

人的一生走一条路,脚下崎岖弯折,谁又知道,未走的那条路就一定是锦绣了?

这懊悔,好生没理。

祝凤兰听了,心里空劳劳的。

她摸了摸心口,“唉,咱祖宗就是想太多,不砸那些东西就好了。”

公卿不公卿的不一定,不过,有那些石头在,起码比现在要好。

不说是法器吗?听着就威风。

王蝉瞅了眼祝从云,莫名的,她知道,这老祖宗最后的疯话不是无的放矢。

祖宗是舅爷的爷爷。

据说,舅爷最像这祖宗了。

模样像,爱石头的性子也像,所以,便是不能养石,即便长辈反对,他也成了石匠。

按他的话说,石匠养不成石,可它能养家。

王蝉暗暗思忖,关键是模样像。

五短之形——

头、面、身、手、足,五形具短,倘若骨细肉滑,印堂明阔,且五岳朝界,那必须是少卿公侯之相呀。

“阿蝉,咱有没有这天分都不打紧,”祝凤兰想到什么,扭头朝王蝉瞧去,紧张兮兮地劝道,“可不能和老祖宗一样钻了牛角尖。”

疯了不说,还郁郁地死了。

祝凤兰闹不懂,人怎么能够不开心不开心着——结果就死了?

“养不成石头,咱们就做别的,表姑教你绣花,你要是不喜欢拿针线,嫌它费眼,这也不打紧,表姑送你去学胭脂铺学做胭脂!胭脂铺的夏娘子啊,她打小和我一道长大,亲着呢。”

再说了——

祝凤兰瞅了眼王蝉,越瞧越喜欢。

这脸蛋生得这样,往小娘子大娘子中卖胭脂水粉,活脱脱的一个大招牌。

定能生意滚滚来!

王蝉鼓气,“姑,我铁定有天分。”

她是谁?

她上辈子可不只是一只小妖精,是能看相的小妖精!

她没天分,谁有天分呀。

王蝉自信满满,再瞧手中的獬豸小石像,却又麻爪了。

养石的天分,又该是怎样的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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