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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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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

为了这样的念想,一开始的每一户,她都想留下,像抓着救命稻草,使出浑身解数地缠人,也行了好些昏招,尊严算什么,她都到这种地步了。

柳笑萍瞧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阿娘,鼻子一酸,忙微微仰了仰头,不想让眼泪继续流下来。

只是,每一个男人都说着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最后都牵着毛驴,将缰绳递还给了白师茂。

而她,坐在毛驴上哭得泪痕连连,一步三回头,从开始的心热,到后来的心冷麻木。

只有阿娘——

阿娘拿着砍刀来了。

……

屋檐处有飞角翘天,秋日慢慢偏斜,地上,檐角的影子跟着缓缓而动,院子的杂物被搬到了一边,腾了好些空地出来,大大的竹篾晒垫铺了几张,金黄的稻谷铺在上头。

阳光一照,有熏腾的粮食香气。

是稻壳香。

王蝉拿着木推板,裤腿扎得紧紧,时不时地将粮食翻动,鼻尖嗅着这香气,好闻极了,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活儿累人。

“阿蝉过来。”祝从云招手喊人。

“舅爷。”王蝉小跑了过去,瞧着他递来的碗,有些欢喜,“给我的吗?”

“自己舀,你舅奶熬的凉茶,怕你中了暑气,啧,这秋老虎晒人哟。”

王蝉朝灶房方向瞧去,就瞧到老太太也正透过窗棂朝这边瞧来。

舅奶祝老太太是个圆乎的老太太,脸上虽然有了褶子,却是眉眼舒展,一头花白的发盘得整齐又简单,稍厚的耳垂上挂两个叶子形的银耳钉,眼圆圆,慈眉善目模样。

这会儿对上王蝉的视线,她笑了笑,带着宽厚的笑意。

王蝉喜欢舅奶。

她也有一双大眼睛,一样样的。

“舅奶熬的呀,那我可得多喝一碗。”王蝉蹲地,拿了竹提子,从茶瓮里舀了满满一碗的茶汤。

茶汤清透,有微微的棕,入口温温的,还有草药的滋味。

带一分的苦,吃下后却又回甘无穷。

“舅奶还加了糖?”王蝉眼睛亮了亮,又连着喝了好几口。

一碗茶汤下肚,秋日的暑气好似都被消去,整个人都舒爽了。

“甜滋滋的,真好喝,舅奶真好。”

祝从云蒲扇一点,扭头偷瞧了眼灶房,见老太婆没注意这边,这才悄声道。

“好喝吧,不过,这不是你舅奶的功劳,刚才趁着你舅奶没注意,我偷偷往里头又加了两汤匙的糖。”

他比划,当真满当当的两汤匙,一点儿都不虚,尽显他祝老石匠的大气!

王蝉“嗖的”瞧来。

“嘘!可不敢大声!”祝从云嘘声,“回头你舅奶该说我胡来了。”

凉茶加糖,上火!

本来就是败火的,加了糖,这一正一反相互抵消,不是白折腾了?

茶汤都白熬白喝了!

“舅爷刚才说啥了?风有点大,鸟儿叫的也大声,我听不着。”王蝉捧着碗喝茶水,汤碗下,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

不知道不知道。

凉茶就这个滋味,她一点儿也不知道糖是偷加的!

祝从云愣了愣,随即笑骂,“滑头!”

……

喝了茶汤,王蝉还想去拿木推子翻动晒垫上的稻谷,被祝从云喊住了。

“丫头坐这儿,再歇一会儿。”他又搬了一张竹凳子过来,搁在了屋檐下的阴影处。

王蝉坐好,两人一道瞧着屋檐外头日头明亮。

阴影悄悄挪动,在人们不知道的时候,它便成了西斜的光。

“阿蝉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将獬豸搁在萍姐儿手中?”

祝从云侧头瞧小姑娘。

早晨,在大家猜测着恶人是谁时,阿蝉没有多说话,只后来扯了自己的衣袖,询问,是否能让獬豸小石像跟着萍姐儿一段时间,她就不去柳家了。

那时,祝从云意外了下,还是点头。

东西交到了王蝉手中,养石人的传承便在她手中接手,她自然能做主。

虽然那一方的石头是先祖所寻所养,可这么多年,失去了主人,没有人养石,它早就同普通石雕无异。

“等阿蝉以后厉害了,寻更多的石头,会养出各种各样的石雕,那时,莫说是借了,便是送都成。”

那时,祝从云摸了摸目露忐忑,怕自己自作主张而让人不喜的王蝉,笑着宽慰。

“养石人养石,石头便是法器,赠予有缘人,便像是寺庙小观里的道长和僧人,他们慈悲,会给予需要的人一道灵符。”

“至于养石人,养石过程参透了那炁场,以小见大,便是没有石器,早晚有一日也能以手为刀刃,天地为石,琢一道石势,如虚空成符,舅爷先前和你说的,符无正形,以炁为灵,就是这个道理。”

王蝉若有所思,就像她在柳笑萍眼皮处勾勒的那一下。

等她继续盘石,终有一日,不需要獬豸石雕,她也能唤出一头獬豸。

……

祝家屋檐下。

听到祝从云这句问话,王蝉沉默了下。

半晌,她指着前头的院子,那儿,半空盘旋着飞来一群麻雀,小眼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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