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3)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阵阵,亲卫宫人接连倒下,受伤的马匹在不断撕鸣。
宋清晏跟着他,拼了命的向前跑。
待他们冲出营地外时,崎岖不平的路耗光了宋清晏的力气,胸腔间泛起阵阵恶心。
箭矢划破夜空的声音由远及近,身后火光四起,远处的烽火台上显然已经被刺客占据。
宋清晏下意识地想继续跑,两条腿却僵硬的没了力气。
“怎么了?”
他回眸看她,却在看见她双眼瞳孔时面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宋清晏抖得说不出话来,根本无暇顾忌其他,一字一字道:“我,我跑不动了......”
她咬着牙,强撑着正欲站起来,身体突然腾空而后重重地跌到一人宽阔的背上。
“抓紧了!”
宋清晏周身还在控制不住地发抖,似乎是身下的人有所察觉,双臂紧了紧。
呼啸的寒风如利刃般自脸颊刮过,不知跑了多久,她感觉到身下的人步子变慢,直到停了下来。
宋清晏脸已经被冻得僵硬了,她吃力地睁开眼,借着月光见她们面前横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河。
她看出他在犹豫,但他们没有退路。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她感觉到周身如坠冰窟。
他还是背着她试探着在河水中艰难前行着,湿透的衣裳紧紧裹在他身上,少年人的脊背宽阔硬朗硌得生疼,没一点暖意。
朦胧中宋清晏攥紧了他的衣角,缩了又缩。
宋清晏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隐约间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挣扎着起身,却发觉周身如同散架一般哪哪都疼,甚至左臂麻木像是没了知觉一般。
艰难地扭头打量周围,发觉她孤身一人躺在山洞里。
昨晚似乎那个怕水的小公子背着她渡了河,他去哪了?他有没有受伤?
山洞口透着风,宋清晏又冷又疼头又晕。
她不想死在这里。
头晕目眩之际,宋清晏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她想起从前常听宫里的人说起,父皇母后年少夫妻恩爱非凡。
可自她记事起,父皇很少来母后的宫殿。
他总是很忙,忙着处理朝政、忙着同朝中大臣商谈国事、忙着出席各种祭祀典礼、忙着将为数不多的闲散时光分给后宫其他的几位娘娘。
少不知事时她也曾问过父皇,是不是不喜欢阿娘和鸢鸢了。
但父皇却说,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她们母女。
他说鸢鸢长大后就懂了,世事难料人心复杂,爹爹虽是天子却也有太多身不由己。
渐渐地,她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宫中局势波云诡谲,前朝后宫旦夕祸福往往也只在一夕间。
中宫这些年过得战战兢兢,阿娘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
阿娘不仅仅是一朝皇后,是她和弟弟的生母、是皇帝青梅竹马的发妻、可也是郑家的爱女。
无论再怎么谨小慎微,独善其身,在朝廷中人看来,中宫已然掌握在郑家人手里。
昨夜,在第一波刺客进入营帐时便已经发现皇帝不在主账那边。禁卫军在锦衣卫的引路下前去莲花台护驾,可西营这边却仍有大批刺客涌入。
目标明确,直捣皇后所在的营帐。
他们是冲着她阿娘来的。只是误打误撞遇见了宿在皇后营帐的她。
是谁要害她阿娘......
背后指使之人又是谁?
崔家吗?
崔氏一族财力雄厚,精心培养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死士不是难事 。
可崔家正得朝廷倚重,现在不是冒这等风险的时候。
崔家嫡女宣妃多年来和中宫过不去,倒也不曾闹出什么大动静,自幼娇宠的世家闺秀不可能谋划出这般惊险疯狂的行刺计划。
那还有谁?
太后吗?
这几年太后一直意图将何氏一族的适龄女儿送进宫,前朝后宫屡有施加压力之意,无奈每次都被父皇寻借口推辞。
难不成恼羞成怒了,想要借着围猎的机会给帝后一个教训。
这样一想,她倒觉得像是太后能干出来的事。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枯叶被踩踏地咯吱声。
昨晚那少年人抱着些枯树枝回来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后,自顾自地开始尝试生火取暖。
宋清晏喉咙间又干又疼,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少年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从山洞口的叶片上收了几滴露水,递到她嘴边去。
宋清晏视线模糊不清,看着眼前的人影哑声问道,“你可有受伤?”
那人摇了摇头道,“没有。”
“你不怕水了?”
这次,他没有说话。
“外面下雨了,”宋清晏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她想昨夜营帐那场火应当已经被平息下来。
老天眷顾,若无这场雨,营帐那边伴着东南风想必火势会更重一些。
宋清晏费力地想起身,却被他打断。
“西边山脚有几路人马,尚不清楚是谁的人,现下不可贸然前行。”
他抬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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