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转机(2 / 5)
父子不是诓骗人的性子,琢磨半晌,纪子书先问道:“此次银钱可准备好?”
沈慕林单纯以为来拿药,不知还有针灸一说,还好小爹将钱袋子都给了自己。
差不多有三两,也不知够不够用,更觉方才自己花钱大手大脚了。
“这些够吗?”他把钱尽数交上,“若不够我想法子去。”
纪子书看都不看一眼,接过后便放在桌上,又打量起眼前的哥儿。
他自小学医,最知道人之结构,这林哥儿骨相比例皆是上等,眉眼间多的是明媚热情,此刻切实担心,添了愁思,便稍弱几分。
“湘竹眼睛耽搁太久,且他身体当中残存毒物,我医术不精,不知待何时才能彻底清除,也不知解了毒性是否能让他眼睛恢复如初,时间太久,我判断不出那是何种毒,若是知晓一二,也能更精准。”
沈慕林惊道:“您是说他中了毒!”
纪子书看向他:“你不知?也是,你们应当成亲不久。”
他饮下茶水,将缘由娓娓道来。
“半年前我与娘子赶路路过此处,赶上暴雨,李阿叔仁善,收留我与娘子数日,那时知晓湘竹眼睛有疾,多年医治无方。”
“后又细问,才知那时发了高烧,昏迷数日,只当是淋雨加上赶路疲惫所致,醒来才知再也不能识物,便有些耽误,我瞧了过去所留药方,才知多亏当年那郎中下手生狠,药性凶猛,剂量颇大,歪打正着解了大多毒性。”
“虽救治及时,留了一条命,但仍有残留,那些许残余虽不至于让他殒命,但到底会亏了寿命,便是解了毒,也要好生将养,我只能尽力而为。”
沈慕林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原以为让当初清朗少年再不能见识天地苍苍已是恶毒,如今才知竟如此狠辣,原就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
“可能治否?银钱不必担心,我有法子赚钱,便是往后日夜累积不眠不休也要治。”
纪子书叹道:“如今只是控制,我与娘子原先想去京城投奔亲戚,不曾想被贼寇劫了银子文书,多亏还有这手医术,也能在此生活,但也是医术不精,若能去京城,我家叔叔兴许有办法。”
“能写信吗?”
沈慕林问完便知道不行,若是能行只怕早就写信去了,如此只怕是纪子书也不知道他家叔叔具体位置。
“你且放心,每月来此,我用银针汤药可以缓慢清除毒性,只是需要日积月累,且其中银钱药材一样不可缺少,此法最是磨人,其药物也并不算完全对症,只是家中祖传药方,稍解一二。”
沈慕林了然,深深鞠躬,郑重道:“湘竹便拜托纪兄,麻烦纪兄将所需要银钱药材告知于我,我想办法,定不让此事落下。”
“无妨,”纪子书扶他起身,写了单子给他,“其余物件儿我这都有,唯独一样药,蕺菜,此物多在西南地带生长,我随身携带不多,周遭药铺所存也不。。”
“有画像吗?”沈慕林问道。
纪子书抽出一张纸,沈玉兰笑着走来攀上他肩膀:“还得靠我吧——来,林哥儿,姐姐给你画。”
她手下动作迅速,短短片刻就画出了模样:“收好了。”
“对了,来时我先去了一趟家中小院,那里面有位书生说他大伯在京城跟着郎中学医,兴许能来看看湘竹,如今天色渐晚,我去请他。”
沈玉兰两手一拍,叫道:“那感情好啊,你快去,多个人便多一些希望。”
沈慕林一头扎进夕阳里,急匆匆跑去小院,却听到那家大伯今日不再回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杨家前些日子订了亲,赶上在京城的长辈回来,一商量干脆就把婚事提前办了。
“可说了何时回来?”沈慕林焦急道。
杨峰先摇头道:“不知,这次在老家耽搁了时间,兴许也就不回来了。”
他顿了顿,心里觉得惭愧,也知晓个中道理,若是这次瞧不上,以后怕也没了机会,见顾家哥儿脸上焦急,又是一阵纠结。
沈慕林道:“杨兄可否告知家中具体方位?”
杨峰先叹气道:“此番并非我不愿告知与你,只是家中没了爹娘,余下的亲戚不喜读书人,嫌花销大,我与娘子得了大伯照顾,这才来县上生活。”
“你若前去,除遇见我家大伯,万不可提我的名字,否则怕是连门都进不去,最好也别提顾先生的功名,我与你修书一份,你交与我家大伯,肯与不肯我便不知了。”
此番算是柳暗花明,沈慕林才算有了笑容,这才觉得脚下疼痛,低头一看却不知何时绊了木戳子,也不知如何修的如此锋利,在他脚腕处划了一道血痕。
他也不在意,拿了书信,又跑出药房打听蕺菜,沈慕林瞧着像是鱼腥草,几番确认才放下心。
那边顾湘竹已经醒来,得知沈慕林跑去请杨家大伯,他心里记挂,天冷无比,跑一遭下来出了汗,招风吹下来,可别再生了病。
纪子书抬手拍拍晃神儿的人:“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你考虑的怎样了?”
他说的是写话本的事儿,里上有个书行,纪子书除了琢磨医术,就爱看些痴缠爱虐的话本。
那书行老板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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