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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不可能是你。所以,你只能将自己置身棋局,把自己当做一颗拖延时间的棋子,只要你的人成功杀到这里,看到了我们三人的存在……” 远方狼群再次发出暴怒的长嗥。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在那琴音与厮杀混合的喧杂里,慢慢地说:“到那时,你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作为一颗棋子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陈召已经走进了死局。就像宴离淮说的那样,尽管他从未想过就这么功亏一篑地推翻棋局,但如今重生却是他唯一能够破局的机会。 只要陈召的手下发现龙潭镖局的少主和客栈老板也在这里,届时无论他们两人再如何想尽办法隐瞒,都无法消除世子的疑心。 那是把他们两人,甚至是世子,一起拖进死局的唯一机会。 他必须亲眼见到自己的手下赶到这里。 翻滚的浓云遮住了月光。陈召在那昏沉的阴影里步步后退,像是一头穷途末路的孤狼。他扔掉了卷刃的长剑,把短匕再次换至右手,平静而专注地盯着宴离淮。 “……你错了。”陈召在宴离淮稍抬弯刀的同时,轻声说道。 宴离淮在刹那间极速扑向陈召。 “把活下去的希望交给别人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好方法,”借着塌倒的木柜遮挡,他再次后退了两步,用余光瞟向悄声逼近身后的余陵,说:“直接摧毁别人最重要的命门才是。” 叶星猛然拔出弯刀。 就在这时,外面狼群的叫声蓦然一止。 噗呲—— 黑夜之下,辨不清容貌的身体颓然栽倒。沈之明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的血污,没再去管主楼周遭厮杀的内鬼,提剑奔向不远处高耸的院墙。 “……怎么回事?”方才跟在他身边的黑衣人先一步翻上墙,眯眸看向远方。 沙雾笼罩四周,无数道狼影隐在阴霾里,但没有任何一头尸狼再去逼近院墙,它们望着最远方那道庞大的狼影,像是听从着狼王的号令,缓缓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狭窄弯曲的路来。 “他们要过来了。”黑衣人扶住剑鞘,望着远方几道豆粒般大小的人影,说:“……琴音虽然能暂时压制狼群,但看样子还是有些吃力。如果我们现在制造些混乱,或许能让狼群再次失控反扑他们。怎么样,要打吗?” 沈之明摇摇头,“太冒险了。我们手里的火油桶所剩无几,即便是制造混乱,也只能制造一次。”他指向那几道人影,说:“这几个训练者只是先行探路的,死了这一批,还有下一批。但我们一旦暴露身份,等世子进来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死期。” 身边人皱了下眉,转头扫了眼后面,主楼远处的内鬼已经被清剿了大片,剩下的一些人已经在其他住客有意无意的放水下,成功杀到了主楼附近。喷洒的鲜血将尘雾染得发红。 “……这一招也足够冒险了。一旦我们赌错了,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世子除掉。”她说到这,又转头看向沈之明,“现在该怎么办?” “等着。”沈之明拍掉掌心的沙砾,随后抽出长剑,跳下院墙,说:“等世子过来的时候,打开大门,恭迎世子。” 他两步跨过倒在地上的尸体,随即再次冲进了厮杀里。 哐当—— 匕首脱手掉进血泊中,在密室里发出黏腻刺耳的回响。余陵后退了两步,随即怔怔转头,看向钉进墙里的短匕。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余陵在那一刻甚至都来不及去抬剑格挡,躲闪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少主的弯刀打偏了短匕,那贴着颈侧疾扫而过的凉风让他下意识闭紧了眼。 “……没关系,”宴离淮看向余陵,风轻云淡地说:“要知道,那些整天只知道相互虐/杀对方的训练者在被关进暗房几天后,甚至连拿剑都不敢了。” 余陵看着陈召,紧捂着嘴,喉咙里溢出一丝悲咽。 陈召右手血流不止,他低头看向捅进腹部的刀,在那短暂的寂静里,忽然低笑起来,紧接着,那笑声越来越明显,连带着伤口都在身体的微动间不断往外涌血。 然后,他慢慢抬起头,看着窗外,说:“这艘用来逃命的船已经开始进水了。你觉得,你们有时间拼凑出完整曲谱,然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吗?” “所以我才会说,这是一场足够吊人胃口的赌局。”宴离淮微笑着抽出弯刀,“你永远也拿不准,那个真正能够活到最后的赢家到底是谁。” 陈召呛咳起来,指间渗出小股鲜血。他脱力靠在墙边,强忍住剧咳,余光瞟向一旁,嘶哑着说:“……是吗?” 宴离淮倒不再多言,微抬弯刀,正要给陈召最后一击时,动作却陡然一僵。 楼下的厮杀声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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