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请离宫(2 / 3)
的父皇,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卫令姿听他说话吃力,却不得不强忍心疼,嘴角扯出一抹笑:“父皇总不见阿令,阿令还以为父皇在生阿令的气。” “傻阿令,父皇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卫昭苍白的唇笑着,努力安慰着她,抬了抬手,示意卫令姿上前,“她们见了朕这样子,就只知道哭哭啼啼,吵得朕心烦。不像阿令,朕的公主,笑起来真好看。” 卫令姿靠到卫昭床边,低低伏着身子。 卫昭口中的她们,应该是淑妃她们吧。 “像你母亲一样……”卫昭似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声音几不可闻地唤着。 卫令姿自知她与宁妃并无相似,因此她父皇提到的必然只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生母,元妃崔氏。 一个自她有记忆以来便在画像上的绝美女子,在最好的年华死在了眼前帝王最深爱的时候。 那女子生了她一副好皮囊,临死还为襁褓中的她谋算,可……她对那女子的感情总是寡淡,她从不知那女子是何性情,有何喜恶,也没有机会当着她的面真切唤她一声“母亲”。 “父皇。”卫令姿蓦地心颤,开口唤道。 卫昭恍惚的意识被唤回,方道:“见到酌言了?” “是。” “荣安侯府人口简单,世袭的安稳爵位,酌言自小在宫中教养,是朕看着长大,才华家世都是上上之选。” 卫昭忽然没有缘由地将话题都放到荣安侯府和沈酌言身上,让卫令姿不解:“酌言哥哥确是人中翘楚,品行贵重,京都内外无不知他才华如盖。” “朕给你试探过了,他比文家二郎好,是个能托付的人。”卫昭笑着,用满意的口吻说着。 文家二郎? 卫令姿疑惑看向安从,安从立在一侧,欲言又止,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卫昭:“文家二郎……是谁?” “文家二郎……文家的,是华阳的夫君。” 片刻失神后,卫昭道,“他负了华阳,就该夜阑人静,悔憾无计。不止他,朕也负了华阳……”。 卫令姿心头一沉,竟从她父皇言语中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卫昭看向卫令姿的眼中慢慢清明:“天家王室,多有不得已。不得已多疑试探,不得已权衡利弊,也不得已……让公主背负责任。” 卫令姿闻言,不禁鼻子一酸:“这些都不是父皇的错。” 摇摇头,卫昭定定看着她:“这半年,比过去十年天下局势变化都快,该是要有新气象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态如此,这本也不是一个人便能左右的。这个道理,若朕早些参透,华阳也不至于……” “父皇心中,还对姑姑之事耿耿于怀吗?” 终于,卫令姿问出了口。 “朕此生,深有愧者,便是华阳。朕真心希望,若是可以,大梁的重担你可以不再担负。” 听卫昭说到此处,卫令姿鼻尖不禁一酸。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华阳长公主的悲剧,梁国宫中的禁忌,不仅是她的噩梦,也是他的父皇这十年来最大的痛苦,不然他何须将华阳宫幽闭,却又每日安排人洒扫擦拭。 这个横亘在她和她父皇之间难以坦然应对的悲剧,终于可以释怀了。 卫昭抬头,看着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光亮,于殿中石板映出一道细长的光线:“只遗憾,此身生于乱、终于乱,不得见山河归一,四海泰明……” 三日之后,天光大白。 太子卫岐领携梁国文武跪在乾元殿外,而淑妃为首众妃女官则侧立于室,卫昭苍白躺在殿中内室。 太医院的太医陆续上前为卫昭搭脉,最终向内侍安从与淑妃交换眼神。 淑妃众人顿时了然,泫然泪下,伏地痛憱。 安从强忍悲痛,伏地九跪扣拜后,从卫昭龙床枕畔拿起一卷黄色帛轴。 众人皆知,这便是卫昭的最后一道旨意了。 乾元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安从迈出乾元殿,眼中泛着沉痛之色,双臂将遗诏高举。 殿外长跪的众人见此心中明了,顿时深深伏地。 安从郑重展开遗诏,声音洪亮。 “朕少年践祚,已届十数之年,亲躬肖事,日勤不辍,夙夜孜孜,然入春以来,精神日衰,恐天不假年,去日近矣。朕身去后,宫中持服百日,丧仪从简。太子卫岐,朕之长子,宜承大位,盼诸臣同心辅佐,克重万民。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梁国的三万丧钟响彻华宫,自此,卫岐成为梁国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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