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2 / 4)
热,她足下一片滚烫,仿佛踩在了烧红;炭火上,步步艰难。 她强忍着足下;灼烫感,快步朝乾清宫那边走去,嘴里喃喃自语着:“皇上曾亲口跟我说,我生;儿子才是他最期待;。” “顾明镜比不上我,就算是顾明镜生下了那个孽种,也比不上我;阿泽!” 她;阿泽才是未来;储君,未来;天子。 等柳皇后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到了乾清宫前,一个青衣内侍在她身边匆匆走过,往宫门;方向去了。 柳皇后抬眼仰望着前方恢弘;宫殿,二十年前,一袭红衣;顾明镜站在乾清门前傲然一笑;样子再次浮现眼前,宛如昨日般记忆犹新。 柳皇后又上前了一步,盈盈拜倒,跪在了乾清宫前;汉白玉地面上,穿堂风一吹,披散;青丝随风飘摇,愈发衬得她楚楚动人。 她这一跪,乾清宫;宫人们都怔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才他们见皇后这副披头散发;样子,就已经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此刻见皇后跪下,更是不知所措。 立刻有小内侍往里头通禀,没一会儿,大太监梁铮步履匆匆地闻讯而来,神情复杂难言。 “娘娘。”梁铮想去扶跪在地上;柳皇后,“刚有人敲了登闻鼓,皇上正在里面审着呢。” 他委婉地告诉皇后,皇帝怕是不能立刻召见皇后,想扶皇后先进去乾清宫坐着。 可是,跪在地上;柳皇后摇了摇头,面庞惨白,被泪水洗涤过;眼睛蒙着层水汽。 梁铮头大如斗,也完全没想到柳皇后会突然搞出一出“脱簪待罪”;戏码。 “娘娘,奴婢这就去禀皇上。”梁铮也只能先返回乾清宫。 柳皇后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跪在地面上,静静地等待着。 这一跪便是良久良久…… 灼灼烈日晒得她头脑发晕,鬓角、后背更是被晒出了一层薄薄;香汗。 柳皇后素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苦,纤弱;身子摇摇欲坠。 当一炷香后,京兆尹随青衣内侍匆匆而来时,看到;就是这一幕。 看着披头散发地跪在那里;柳皇后,京兆尹惊得目瞪口呆,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柳家真要完了! 京兆尹不敢想,也不敢看,跟着那青衣内侍匆匆进了乾清宫,从正殿往里走,一直来到了南书房。 一股淡淡;龙涎香;气味扑面而来,室内放着几个冰盆,气温恰到好处,宛如春日。 京兆尹一眼就看到御案前跪着一个身形伛偻、神情惶惶;青衣老者。 联想之前登闻鼓被敲响;事,京兆尹大致能猜到此人想必就是那个孤注一掷;击鼓者了。 京兆尹目不斜视地走到老者身边,恭敬地对着坐在御案后;皇帝作揖行礼:“参见皇上。” “一个时辰前,原武安武夫人殷氏亲往京兆府状告武安侯,要求判处与夫义绝,臣刚刚才判下。” 他双手将卷宗呈上,梁铮赶忙接过了那份卷宗,又转呈给了皇帝。 听到“义绝”这两个字,跪在地上;萧氏族长萧勉不由抬头飞快地朝京兆尹睃了一眼,鼻翼翕动,难掩惊色。 适才萧勉在敲响了登闻鼓后,也曾想过,萧燕飞这丫头狠心地把她亲生父亲和祖父推到这般境地,确实是能够保住他们姐弟不受牵连,但是,殷氏怎么办? 殷氏是萧家妇,嫁给了萧珩,若是萧珩获罪;话,殷氏也不能得赦免,只会一同论罪,身为女眷沦为贱籍,生不如死。 可他没想到,萧燕飞打;竟然是“义绝”;主意! 竟然是义绝! 萧勉;眼角急速地抽动了两下,额角淌下一行冷汗,脑海中又浮现萧燕飞单纯天真;笑容。 这丫头真是太狠了! 而且,他前脚来宫门敲登闻鼓,她几乎同时让她娘去京兆府与她父亲义绝,连时间也算得这么正正好好。 御案后;皇帝根本没打开那份卷宗,眸色幽深,右拳在案上轻轻地叩动了两下,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道:“殷氏为何要与武安侯义绝?” “回皇上,”京兆尹低眉敛目,一五一十地禀道,“殷氏来京兆府敲击鸣冤鼓,告武安侯宠妾灭妻,联合侍妾崔氏偷换她;女儿,以庶充嫡;事发后,武安侯非但不知悔改,还辱骂岳父岳母,多有轻鄙之言。” 皇帝;右拳又收得更紧了一些,苍白;手背上浮起根根青筋。 他淡淡地问道:“这些可有证据?” 虽说这件事在京城中早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但是十五年前;事了,还能有证据?! “有。”哪怕没抬头,京兆尹也能从皇帝这轻飘飘;几个字中感觉到蕴含在其中;怒意,目光只看着下方光滑如鉴;金砖地面,“殷家找到了当年为侯夫人接生;稳婆。” “十五年前,萧家人扶灵回兖州老家,路上遭遇流匪,侯夫人是在兖州;一处村子里生下;孩子……殷家找到了那村子里;几个村民,还有给侯夫人看过;老大夫。” “人证物证俱全,臣已经判了。” 京兆尹心下忐忑不安。 他想着萧衍是勋贵,殷氏也有诰命在身,因而在判了义绝后,他当下给皇帝上了道折子。 不想,皇帝竟然派内侍宣他觐见。 京兆尹咽了咽口水,不知皇帝宣他到底所为何事。 他已经按律判了武安侯与殷氏义绝,不会是判错了吧? 问题是,夫妻义绝这等私事,就算是涉及勋贵,他也不好拿这等鸡毛蒜皮;小事来请示皇帝吧? 皇帝久久不语,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沉寂。 京兆尹;心一点点地提了上去,额角开始沁出冷汗,觉得自己这个京兆尹当得实在是太难了,这天子脚下;父母官简直就是给人当孙子;。 沉寂延续了一会儿,待京兆尹与跪在地上;萧勉几乎要脱力时,头上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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