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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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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矜咬了一口烤饼,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贡院道:“做人界的大官难道比幽都舒服吗?幽都贴了招募告示也没见多少鬼去。”

沈靛沉默了半晌,良久道:“也许对有些人来说,这是唯一的出路吧。”

做人有时候挺难的。

做鬼可能会舒服些,如果不投胎的话。

沈靛叹了口气,当然这前提是不能去给寒矜当鬼差。

寒矜将咬了大半的烤饼丢到沈靛的怀里,双手施术,唤出了透明状的小纸人:“去贡院里仔细找找。”

等到门口的贡生都陆陆续续地进入了贡院,寒矜拉着沈靛避开了人群,寻了一处僻静的墙角。

她四处搜寻着,好不容易找齐了几块砖头,所幸这贡院的围墙不算太高,叠起砖头翻墙也容易得多。

寒矜拍了拍手掌上沾染的沉灰,道:“阿靛,你先过去,我扶着你。”

沈靛点了点头,顺着墙沿先攀了上去。

寒矜的手指也触上了墙檐上的一块砖瓦,许是前几日下了雨的缘故,这砖瓦有些湿滑。

“怦”地一声,寒矜只觉得脚底一滑,垒在最上面的砖头掉了下去,紧接着“啪——”地几声,一层叠着一层,石砖齐刷刷地往后倒去。

幸而沈靛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否则此刻她定是已经摔落下去了。

沈靛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却故意把她悬在空中,挑了挑眉道:“我要是松手,你可就掉下去了。”

她这沉闷了许久,往日一贯是一本正经的小徒弟竟难得地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那一个瞬间,她甚至在他身上看见了某个魔的影子,狡黠且诡诈。

寒矜唇角微勾,笑吟吟道:“徒儿,你变坏了。”随之便顺着沈靛的手臂,也攀上了屋檐。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飕飕的声响,连续不断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兵刃出鞘的声音。

“糟了。”沈靛暗道不妙,想来是刚刚闹出的动静太大,将院中的守卫引来了。

他此刻也顾不得这墙离地面还有些距离,直接从墙檐上一跃而下,将寒矜从墙檐上接了下来。

寒矜打量了一下四周,发觉墙下还有一棵青树,能够暂时遮掩他们。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守卫循着声响就要走到这墙隅时,寒矜凭空变出了一道蓝色的符纸,一只黑猫从符咒上蹦了出去,引着守卫往远处跑去。

符咒变出的黑猫浑身毛茸茸地,一双眼中还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看上去与真的黑猫并无二致。

沈靛长舒了一口气。

“滴——哒”放出去的小纸人悠悠地飘了回来,停驻在寒矜的指尖,闪跃着幽蓝色的光芒。

寒矜盯着指尖跳动的小纸人,唇角微扬:“看来是——找到了。”

*

他们跟着纸人走了许久,弯弯绕绕过了几条小道,寒矜喘着气道:“想不到这院子外头看起来不大,里头却还有不少号舍。”

白色的雾气从周遭扩散开来,裹挟起一阵狂风,颗粒般的沙石飞溅到她的眼中,将她的眼眶熏得通红。

狂风在半空中盘旋,层层叠起,叠成一道扶摇而上的龙卷风,似是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将这院子一并吞入口中。寒矜握紧了沈靛的手,双目微阖,径直穿过了风圈。

白色的雾气渐渐褪去,适才的狂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只有唰唰的笔声,力透纸背。

寒矜用了隐身的符咒,一炷香之内这贡院中的人不会看见她和沈靛。

“滴——哒”

一滴血滴落在了一位书生的考卷上,绯色的血滴晕染开来,在白花花的卷子上绽出了一朵血花。

坐在案桌前的书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再三确认自己并未眼花,发出了几声尖叫:“啊……啊!”

四周寂静无声,来回巡考的考官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惊叫一般,从号舍的头一路走到尾端,一如既往地来回巡视着。

“一定……一定是在做梦!”书生用手用力地拍打着脸颊,拼命地想让自己清醒。

一根细细的红色长舌从号舍的檐顶垂了下来,一直垂到了写满了字迹的考卷上,黏糊糊的液体溅满了案桌。

寒矜抬眸,冷眼地望着赫然倒垂在檐顶上的那只吊死鬼。

那吊死鬼似是没看见她和沈靛,依旧自顾自地捉弄那举生,长舌慢悠悠地将案桌上的毫笔卷起,肆意地在卷上涂画着。

那贡生双目一黑,直愣愣地晕了过去。

寒矜双手环抱着,对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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