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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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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刚刚种下的桔梗花已经长出了几个花骨朵,花院中的花香本不浓郁,但混杂在一起却是有些呛人。

寒矜起身用剪子细细地修剪着紫藤的枝叶,除去杂乱的旁茎,也能长得更盛些。

沈靛径直推开了花院的门,走到寒矜身旁道:“你为何要针对崔菱烟?”

寒矜本就被这花香熏得有些难受,这几日心绪也有些不宁。

她如今也懒得给沈靛好脸色,言语中也带了几分讥讽:“沈公子说这话我便听不懂了。你是我浮世馆的雇工还是崔小姐的夫君?”

寒矜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这几日我不曾在花院子里瞧见你,却是听说你日日替她在黄泉道上的幽摊卖绣品。”

她这几日本就暗自与他置气,听说他帮崔菱烟卖绣品,更感气恼。

今晨她便颁了一道令,凡是未经过幽都府衙准许的幽摊一律作废。

却不想不过是颁了半日,沈靛就急冲冲地跑来质问她,倒当真是好笑。

沈靛的确是木鱼脑袋,根本不懂她到底较的什么劲,疑惑道:“崔姑娘在人界时曾替我照顾母亲,如今我也只是想帮她罢了,你又是为何这样厌恶她?”

寒矜气极反笑,将沈靛推开,道:“你不懂是吧?你懂沈夫人的心就好了,也无需懂我。”

她也不知她近日为何火气这般大,按道理说自她晓得崔菱烟前世是蔚兮师姐时,她应当与崔菱烟更熟络些才对。

但是崔菱烟那日说的话确实不错,蔚兮是蔚兮。蔚兮只喜欢那下凡历劫的黎彦神君,可崔菱烟确实真真切切喜欢着沈靛的。

沈靛一头雾水,全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什么沈夫人?”

寒矜拿起花壶装作洒花的模样,有意无意地往沈靛身上洒了几滴:“比起做我徒儿,比起做我这浮世馆的雇工,沈公子不就喜欢搂着沈夫人夜夜笙歌吗?”

沈靛正欲反驳,寒矜却在气头上,不愿再听他多说一句话,将他向门外推去。

沈靛一面说着,一面后退,眼看着就要撞上院门:“你乱想些什么?我只待崔姑娘是妹妹……什么夜夜笙歌……到底是谁传的这些?”

寒矜抬眸,望着他道:“你当真只待她是妹妹?”

沈靛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眸中含着几分恍然的笑意:“那你以为是什么?”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他总算有些明白寒矜究竟是同他置的什么气了。

寒矜见心思被他看穿,脸上倏得染上一丝红晕,可面上仍是强作镇定:“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干我何事?”

沈靛的后背抵着门,道:“沈家与崔家是世交,年幼时我曾在劫匪面前护过她,她后来也曾替我悉心照料了母亲许多年。如今她来了幽都,又无亲无故,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寒矜的心绪这才缓和了几分,双手抵住他的肩,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道:“我许她留在幽都就是了。不过,你只能做我的雇工。”

沈靛望着她的一双寒眸,似有秋波在眼眶里流转,缭绕间勾着他的心魄。

一阵急促的扣门声打乱了沈靛的思绪:“咚——寒矜!”

是姜宁的声音。

寒矜顿感恼怒,好好的一番气氛被这扣门声坏得干干净净:“什么事?”

沈靛将后背从门上移开,转头将门打开。

姜宁的眼眶微微湿红,言语中还带着几分哭腔:“我姑姑不见了……”

寒矜过去数千年都不曾见姜宁如此失态过。

大抵是因为姜勺是她在这幽都唯一的亲人。

*

姜宁坐在案桌前,猛饮了一口茶道:“其实自那日沈公子带我姑姑回忆了人界食物的味道后,姑姑便一直想着去做什么合欢羹。可我们幽都又哪里能找的到什么合欢花……”

姜宁犹豫了良久,道:“我是担心……担心她去人界了。”

幽都的魂灵私逃入人界可是大罪,若是被捉回幽都定是少不了天罚狱的刑罚。

姜宁顾虑了许久才敢说出来自是怕姜勺也要受这刑罚。

“你若是不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只怕姜勺要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在幽都久待的鬼受幽都鬼阴之气的滋养,若是回到人界反倒会被阳灼之气灼伤。

姜宁自知隐瞒也是无用,道:“她偷走了鬼差身上的阴阳令。”

鬼差要去人界引导魂灵回到幽都,自然需要以阴阳令为引开幽都与人界之间的阴缝,才能从幽都去到人间。

执阴阳令的鬼差可在幽都与人间游走,不乏有幽都的恶鬼会盗取鬼差的阴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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