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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用人之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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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数日,朝野上下相对平静,于朱见济而言,每日就是学习学习还是学习,一点波澜都没有。 但是在八月二十五这天,朱见济得到了王义的上书。王义作为朱见济在外的重要棋子,三天两头地上书,所以上书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内容。 王义在书信中提及大明盘踞着一股奸邪,遍布北方各省,专以买卖妇女儿童、采生折割为业,人数可能就数百,但是为害不浅。目前已经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山东临清县可能是这帮人的一个重要据点。王义在书信的最后主动请缨,想要亲自查明此事,希望朱见济准允。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老实说,朱见济不怎么想要答应。倒不是说不愿意,而是这种桉子以他的能力很难查清,山东太远了,连北京城朱见济都没有站稳脚跟,更不要说更加遥远的山东。眼下正是用人的重要时刻,朱见济不愿意放王义离开。 但是,买卖妇女儿童,还行采生折割之术,罪责不小,人数虽说只有数百,但是这些年指不定祸害了多少家庭,罪大恶极,人神共愤。要朱见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睬,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无奈何,朱见济只能够请求外援,在上课之余,朱见济和自己的师傅胡濙交流,便说起此事。 胡濙听完后,眉头为之紧锁,愤而起身道:“竟有如此奸人结党,简直是法不可恕,死有余辜。殿下且宽心,老臣必定会启奏天子,还百姓一个公道。” 朱见济赶紧将师傅胡濙拉住,道:“师傅且稍候,眼下这个消息也是手下人传来的,尚不曾证实。若是查证属实,另行禀报父皇不迟。” 胡濙怒容稍霁,坐了下来,“说的也是,此事若是属实,少不得论罪不少人,是要斟酌一番才是。” 朱见济连连点头,“本宫打算让下人去此地探查,不知师傅可否知晓当地主官?有人帮着办桉,免得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东宫官属俱有重责在身,轻易不可动,不知殿下欲用谁人?” “此事本是前番收容的孤儿们探查得来,自然是要用他们。”朱见济的话语显得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意思。 胡濙忍住了笑意,“此辈孩童,便是真的知道些许只鳞片爪的事情,当地主官见到他们恐怕也会心生轻视。这样调动不了当地官吏协同办桉,不可。” 朱见济知道这个道理,否则何必和胡濙说及此事呢?就是希望胡濙这个门生故旧遍布天下的人能够为自己找个人来呀! “殿下若是真的要查办此桉,老臣倒是有一人举荐!” 朱见济喜不自胜,问道:“敢问是谁人?” “御史张蓥!” 朱见济身为太子,虽然不是每一个臣子都会关注,比如一些九品芝麻官肯定不会关心,但是一些重要的官员还是会上心的,特别是言官。朝中御史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掌握监督权,实权不小,日后升迁空间巨大,自然在朱见济关注范围之内。 “若是不曾记错,这张蓥去年还曾经巡视过山东吧!父皇还专门要他关注临清。” 胡濙甚是满意朱见济的多闻,抚须道:“不错,张蓥是南直隶人,正统十三年(1448年)进士,家学渊源,世代为官。父亲张璚乡贡出身,累官淮府纪善。此子长髯伟干,襟量夷坦,与人谦让,不事矫饰,不以贵富加人,人多称之。殿下用他,必能纠察奸邪,还百姓以安宁。” “曾抚临清,如何未能发觉奸人?”胡濙夸奖了这么多,但是存在一个致命的弱点。既然这张蓥去年就已经巡视过临清县,当时为什么没有发觉奸邪,以至于还要让孤儿们上书言事呢? 胡濙的神色有些僵硬,解释道:“山东临清县,地方虽不广而实两京咽喉,四方官民商旅之所往还住止,水陆货物之所储蓄贸迁。公私输运,舟车去来,未尝少息。争竞攘夺,欺压凌暴无日无之。词讼之所从兴,盗贼之所由发,强暴得志,良善受亏,甚是难治。” 将临清县的情况介绍清楚后,胡濙继续道:“此一时彼一时,去年陛下要张蓥监察山东,临清不过是一地,事众而时日短,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此番专查此事,定然有所得。” 朱见济虽然还是心中存疑,但是张蓥前番既然去过,有经验,眼下也是一个人选,只要不是和那些奸邪暗通款曲,都行。 “既然如此,就有劳师傅上告父皇,要张御史再走一趟了!”朱见济当然可以选择换一个人,但那就是打了胡濙的脸,没有必要。 胡濙谢恩告退不提。 待胡濙远去,一同上课的沐琮道:“胡太师前不久才栽了一个大跟头,太子哥你还敢让他举荐呀!” 沐琮说的是去年的事情,闹得比较大,是胡濙的一大污点,简单说一说。 去年胡濙上奏天子说:“道士仰弥高谙晓阴阳,精通兵法。臣尝见其讲论机略,画列阵图,深有妙理。若使协助守边,运谋剿贼,必能宣威慑虏,以成扑灭之功。”朱祁玉随后命兵部会同内臣试验。仰弥高到兵部之后,会同官命题试之,不能如濙所言。朱祁玉最终以大臣荐保之故,授予这道人以道职,为右玄仪,在宣府等处协助守边。 这道人本不是军旅出身,非文非武,一点根基都没有,到边关即便是有才能,人家也不听他的。除了举荐朝天宫道人朱可名为住持外,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御史遂弹劾他本以凡庸滥求荐举,其于军旅事务不闻一言申明建白,却乃内顾私徒要援党与。被弹劾后,仰弥高被巡按监察御史鞫问,朱可名送刑部问罪。 这事若是换做是宋朝,胡濙早就被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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