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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搬去傅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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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为什么不结婚的事。

跟“心系亡夫”毫无关系,她只是不想再嫁了。

就算是下人,下人和下人也是不一样的。

她亲娘是周府太太跟前的得力管事,她亲爹是周家粮店的掌柜。

这让她这个周府家生子,打出生就与别人不一样。

她的吃穿用度几乎顶得上半个小姐,就连陪大小姐念书,都是能拿到入学资格,有学籍的那种。

大小姐也因念洋学的关系,态度很是开明,与她姐妹相称。

她一度以为,她真是她的姐妹。

直到某天,太太突然把她叫去,说府里已经给她指了一门亲事,要她嫁给府里的账房。

她那时已经有心上人了,便心情糟糕地去向小姐求助。

一向待她和气的小姐,那一刻语气却极尖酸:“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有嫁人的自由?是我待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娘也骂她:“你要晓得感恩。我跟你爹的卖身契是死契,你从一出生就是奴仆命,主家根本没必要待你这么好的。”

“你现在读了书,翅膀硬了,还想嫁出周家当普通人?你命都是周家的,你去问问官府,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她那一刻才懂,原来下人就是下人。

她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她最终还是听话地嫁了,但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枯萎了。

她男人念的是中式私塾,跟她念的洋学全然不同。

嫁了之后,她连二门都不能迈,像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只能看到头顶上的那片天。

而记忆里,念书时的自由快乐,更是每每回想起来,都像刀在割那时形同坐牢的自己。

后来,她男人死于死忠护主。

她也于半夜时,冒着风险将被关押的大小姐偷偷放走。

她想,她这辈子也算是报了她的恩了吧?

她跟孙希希说:“我是真的不想再给自己找个老爷服侍了!”

她每天早上得侍候小姐穿衣穿鞋,洗脸吃饭,在那之前还得侍候起得更早的她男人穿衣穿鞋,洗脸吃饭。

嫁人于她而言,不是过日子。

根本是给自己多加一层下人身份,还是不给月钱,被限制人身自由的那种下人。

孙希希听得无比赞同:“对嘛,干嘛非得给自己找个爷?难不成结婚还是奔着拉低自己的生活水准去的?那些男的自己肯当免费佣人不?”

周芜君立马把她引为知己,诉苦道:“可不是吗?再说了,这边的男人几乎都不识几个字,你说我要跟他们结了亲,能说到一块儿吗?”

说不准,连卫生习惯上彼此都看不顺眼。

有些男人是真不讲究。

她听说,铁柱他爹就曾为了恶心自己媳妇,故意喝醉酒尿在床上。

传这件事的石头妈,说得还挺生动:“他非说他媳妇偷人,喝醉酒就往地上躺!他媳妇拿床单子把他裹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到床上,你们猜咋的?他那尿隔着裤衩子就尿出来了,尿得整个被子褥子全湿透了!”

“大冬天晚上呐,那雪都还在飘!把他媳妇气得抹眼泪!可不管他,他得冻死!只好边哭边给他换干净的,自己上外面在雪地里洗衣服洗被子,把自己给冻到发烧……”

孙希希听得脸都发青了。

别的能忍,这不爱干净的毛病是真忍不了!

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问:“这种男人应该是极少数吧?不可能都这样吧?”

要都这样,她都恐婚恐育了……

周芜君跟她说:“那可就难说喽。就说我家死老头子吧,在娶我之前,他一个月都不带洗一回袜子的。实在脏了,就在脏的里面挑干净点的洗。有回他放盆里的袜子都长菌子了!”

这是成亲后,他自己告诉她的。

两人聊得酣畅淋漓。

孙希希从傅家出来时,还撞见了隔壁李老太,后者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她还笑眯眯跟她打招呼,吓得李老太干巴巴地回了她一句,转头就躲进了门里。

不过,有这么个眼线摆在隔壁,孙希希估摸着,隔不了多久,田横生就得知道她搬过来的事。

她不惹事,但她也不怕事。

于是下午上班,她就径直去了田横生的社长办公室。

她人未到,声先至,笑着嚷嚷:“恭喜田社长,贺喜田社长,您马上就要有个‘英雄妈妈’弟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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