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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共阑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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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小船也引燃了,但见赤焰冲天,热浪滚滚,映红了临近的江面。

此刻身旁仍未逃上岸的,才刚落水的,还有之前那些浮尸,比比皆是。

秦霄定定神,再看夏以真,却是双目紧闭,探探鼻间,尚有气息,当是方才离得太近,被震昏过去了,心下略宽。

思虑着她现下这副惹眼的打扮绝不能上岸,想一想,便抬手将她发髻扯散,头面首饰都拆了,又在水中脱去那套新娘的霞帔喜袍,只留里面中衣。

瞧着无甚遗漏了,将自己的外袍也脱去,裹在她身上,人负在背后,避开那片火海,随同其他落水的一起上了岸。

那岸上仍旧骚乱着,秦霄背着夏以真杂在人群中,也无人在意。

一路奔到街尾,不觉已有些气力不济,寻思这么着不是办法,瞥眼见旁边有家客栈,眉梢轻挑,心道索性兵行险招,当即抬步而入。

那门口正站着个店伴瞧热闹,起先不知发生了何事,后来才听说是江边出了杀人炸喜船的大事。

这时见一个年轻书生背着个美貌妙龄女子入店,只道是那边落水的人,赶忙迎进来,又引去二楼客房。

秦霄将夏以真放在榻上安顿好,看看手头包袱书箱都丢在船上失落了,连件换洗衣衫都没有,所幸钱袋随身带着,当下取了几两散碎银子,出门交与那店伴,先付了几天房钱,叫他烧些热水送来,剩下的一半赏给他,另一半再去街上另买两套衣衫。

那店伴连声称是,捧着银子笑眯眯地下了楼,很快提了冷热两桶水来,又出去了。

秦霄掩好门,坐到榻边,搭着她手腕摸了半晌,只觉那脉象忽快忽慢,似沉又实,甚是怪异,以自己从老爹那里学来的粗浅脉理,根本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下踌躇,暗忖若是没什么大事倒好,万一真的伤重,须得请个妥当的郎中来诊治才是。

可之前那帮袭船的人显然不像是只冲新郎去的,现下还说不上安全,她这样子叫人瞧见定然生疑,传扬出去可不得了。

思来想去,一时拿不定主意,将她手塞回被中,发现衾被已被湿衣衫浸透了,于是将冷热水掺兑了一盆,试过水温合宜,先浸了手巾,帮她抹了头脸脖颈。

想着还须把湿衣脱了,擦拭身子,便伸手去揭衾被。

才刚扯起被角,心头便突的一跳,当即停住了。

方才一意关切,并没在意,此时看她秀眉微颦,恍如海棠春睡的样子,不由怦然心动,连手也抖了。

“夏姑娘,事出有因,只能从权,可不是我存心有意轻薄……你莫怪罪。”

秦霄低声念叨着,又像在自言自语,连吁了两口气,终于将衾被揭开。

他只觉两耳火烧似的一烫,目光不自禁地落在那仅着中衣的娇躯上。

与前次在江中小舟上一样,她此刻也是衣衫浸湿,伏贴在身上,所不同的是,这贴身中衣要轻薄得多,几乎将里面的肌肤印得一清二楚,更将那玲珑有致,峰峦起伏的体态尽显无遗。

他看得发怔,想起她方才还身着喜袍,将要嫁作人妇,心中竟生起一股妒意。瞧当时的场面,当是刚刚迎亲出来,还未及行礼拜堂,却就生出那般事来。

咂嘴摇了摇头,一头叹息那位老兄没福,同时又暗自庆幸,若非如此,他秦霄还有什么指望?

若她真的随船去了,又或者自己晚来个一日半日,没有偏巧赶上,此生当真就万难相见了。

瞧来,缘分天定,当真不是胡言乱语。

想到这里,神色一正,捏住她腰间系带,把手轻提,那扭缠的绳结缓缓从中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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