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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且直白地念出某个代表关系的昵称。

兄长。

能够让燕羽衣在梦中也要呼唤的兄长。

究竟是谁?

只要是见证过燕羽衣那场比武的人,都不会否认他断亲的决心,甚至更有甚者,将此种举动写作话本坊间流传,把燕羽衣描述为毫无感情,只知杀戮的动物。

生气往往是拥护燕羽衣的那批将士,燕羽衣本人倒没什么其他的情绪波动,甚至可以说,除了名声有损外,他行事日常如旧。

而燕羽衣自打回了京,便什么都淡淡的。

既不与部下来往,也未参与过什么雅集,唯一一次露面,还是皇帝围猎那回,为了寻找折露集而专程前往。

萧骋的脸色缓缓地沉了下去,双手平放在腿面,但拇指却深深地在食指指腹中留下痕迹,大脑转得飞快,疯狂地“笼络”着近年来,有关于燕羽衣的一切记忆。

他断断续续地拼凑,却只能像是音律遗留于世的残章,无法找到关联,何况还要与现在有所联系。

之前去浣竹溪,两人曾有过不快,萧骋只是为了达成惹怒他的目的,从而采用激进的争执手段。但燕羽衣却偏偏回他那句,我不是燕羽衣的话,你又能从哪里找到第二个燕羽衣呢。

后来,后来狸州城内的除夕,他跳下马车,失态地在人潮中狂奔,冒着被西凉人发现的风险,也要去捉住疑似家主的身影。

那个时候,萧骋以为燕羽衣是真的对父亲感情至深。

可如今呢,他甚至连祠堂的列祖列宗都不放在眼里,对成为自己父亲的男人,更是从未提及过任何眷恋。

他就像是个独立的个体,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毫无感情,天生属于沙场的战神。

“兄长……”

萧骋眸色深沉,目光寸寸扫过燕羽衣安静的睡颜,他用手背抚过青年高挺的鼻梁,从最低攀登至顶峰。

“兄长是个代号。”

依据最原始的直觉,萧骋判断道。

但这种称呼是否过于占尽便宜,以燕羽衣的性格,会愿意屈居人下吗。

萧骋转念又想,抛弃那些杂念,只是从这个字眼最基础的地方发掘。

兄长便是哥哥。

燕羽衣有哥哥吗?

他自己就是当哥哥的人,为家中长子。

身后只有燕胜雪一个妹妹,以及……死了的燕寄情。

然而燕寄情与燕羽衣应当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理论上来讲,他们之间的差距忽略不计。

那么就是外头的哥哥?

“……”萧骋霍然起身,猛地向前走了几步,视野边界闪过一道光亮,再仔细看,是今日侍女新换的玉雕。

胸膛起伏,男人莫名觉得它摆在屏风旁碍眼得狠,登时飞起一脚就要将其踹碎。

然而劲风裹挟着看不见的刺呼啸而过,玉雕一动不动,仍安安稳稳地立在那。

萧骋的鞋尖至离它毫厘之距,滞空半晌,倏地又收了回去。

动静太大,不太好收拾,燕羽衣刚睡,再醒怕是又得难受。萧骋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再度收拢,后槽牙咬得几乎碎掉。

他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什么,或许是因为燕羽衣的隐瞒,还有别的情绪强烈地催化着他想要探究真相的动力。

叱咤风云,从来都唾手可得的景飏王,初次产生了某种呼之欲出的无力感。

无法掌控的触觉,就像是站在山巅遥望云海,明明深处其中,却很难真正触碰其分毫。

俗话说,胡思乱想多半是不够忙碌的缘故。

只要被正经事占据,那么便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只顾着精疲力尽地向前奔跑。

几日后,东野陵传信,说是在明珰城外,猎场附近找到了折露集当年废弃了的场地。而这件事已小范围地在参与过折露集的官员之间流传,恐怕会有人提前销毁那处,避免被朝廷查出端倪。

“折露集还挪过地?”燕羽衣举起信放在烛下晃动,斑驳的阴影融入黑暗,转而又被暖黄色的光所覆盖。

他的身体仍旧虚弱,但胜在脑子清明。好在现在这些事都并给必须施加武力才可办成的东西,只要想好法子,交给下头可靠的人去做就是。

“至少现在那片区域,并非我记忆中的场所。”萧骋刚从商会回来,身上还带着寒气,他在连接内室的暖阁里烤火。两人之间隔着三道雕花镂空屏风,各自身影若隐若现,看得不真切,却晓得对方就在那。

肩头的细雪融化,浅浅浮在氅衣根根分明的红色皮毛之间。

燕羽衣将书信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遗漏后,随手将其丢进火盆中销毁。

“东野陵不去主动探查,必然是被什么事绊住。否则以东野侯府的作风,此等能够抓住彼此把柄的好事,还会等到现在让给我?”

萧骋:“与东野侯府有冤的又不止将军府一门,现在严渡抢了他们将门的风头,双方自然要缠斗几个回合,目前分出胜负,对日后的局势至关重要。”

萧骋这会也缓过来了,抬脚跨过门槛,缓步来到桌前,径直用燕羽衣茶杯里的水润喉,转而又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

“郑人妙今日复诊有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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