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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武陵春(四)(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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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的身子还能再活几年?”

梅永年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旋即忍不住沉声道:“老朽行医问药,从不做断人生死的事。”

张濯轻抬起手,手掌光洁,手指修长:“五年,有没有。”

梅永年偏过头不说话,张濯思考了一下,又落下两根手指:“三年,有没有?”

“你……”梅永年显然从没见过如此不听劝的病人,生硬道,“若张大人少耗费心神,按时吃药,五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大人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只怕三年都是强撑而已。”

张濯听他说完,脸上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徐徐点头:“够用了。”

成椿红着眼将梅永年送出门,张濯靠在花梨木椅的靠背上,轻轻合眼。

苏郁仪,苏郁仪。

她曾是他最为得意的门生,袖带当风、凌霜傲雪。

她也是他心中触之即痛的伤疤,倥偬数十年,他早已习惯了在无数次夜深人静之际,独自品尝这酸涩的回甘。

张濯问苏郁仪那句“又有谁能护你”,何尝不是他在自己问自己。

能护着她的唯有权力、她自己手中的权力,这也是她能留在政治棋局之上,唯一的底牌。

一只雪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停在了张濯的窗边,张濯倾身将窗子打开,它便轻灵地落在他的掌中,张濯低咳着取出它爪上的纸条,又将鸽子放了出去。

“我要入宫一趟。”他对成椿低声道。

成椿不赞成:“主子……”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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